姐的聶勁,自是被秦禎趕走。
周青青對西京全然陌生,只能跟著他走。本以為秦禎會帶自己去西京大街,卻不像被他拉著去了一條幽僻小道,而後鑽進了一間十分不起眼的酒肆。
“小禎!”進了門,一個大鬍子中年男子迎上來,看到秦禎身旁的周青青,面露愕然,“這位是?”
秦禎道:“師兄,這是我的妻子。”
他用的是妻子二字,而非王妃。
男子皺眉道:“定西郡王周灝的女兒?”
秦禎點頭:“正是。”
男子猶豫:“小禎——”
秦禎擺手笑道:“去炒兩個素淡的小菜上來。”
男子點點頭:“你們稍等。”
周青青一頭霧水,不知一個王爺在這種小酒肆是作何。待男子進裡間伙房,秦禎拉著她在小桌坐下:“他是我師兄沈長安,也是這間小酒肆的主人,偶爾幫我做些事情,你跟我叫他師兄就好。”
他說得輕描淡寫,周青青卻知並非如此簡單。一個小酒肆的主人,卻是身居高位王爺的師兄,向來並非僅僅是大隱隱於市,廟堂之上,江湖之遠,通常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至於秦禎口中所說的幫他做些事,周青青猜不到,但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
她低笑著呷了一口手中的茶,只淡淡嗯了一聲,卻還是忍不住問:“王爺,為何要帶我來這裡?”
秦禎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帶你認識一些對我來說重要的人。”
他仍舊用的是妻子,周青青不知為何有些說不上來的心慌意亂。
沈長安端上幾個小炒菜上桌,在兩人旁邊坐下,看了眼周青青,欲言又止。
秦禎笑了笑:“但說無妨。”
沈長安道:“我暗中查過了,北趙安插在西京的探子,有一條線。但是對方太狡猾,我一直沒找到老巢在哪裡,也不知領導者是誰?”他頓了頓,道,“我懷疑探子不僅是在市井之中,很可能已經進入了官家,甚至朝堂。”
秦禎笑了一聲:“此前我們一直只和南周糾纏不清,忽略了北趙。只怕他們多年前就浸入了我們西秦,如今大概早已盤根錯節深入其中,要連根拔起恐怕不會是件易事。”
沈長安道:“北趙兵力遠遠不如西秦,但若裡應外合,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秦禎轉了轉手中的杯子,揚起嘴角,笑道:“我倒要看看北趙蕭皇后的野心有多大。”
第二十一章
雖然生在金陵城的周青青,對北面神秘低調的北趙知之甚少。但也聽過一些傳聞,北趙此前不過是一個草原部族,現任皇帝趙殷繼位部族首領後,逐漸一統周邊,將散亂的燕北之地集結,於十年前建立北趙。不過卻又傳聞稱,趙殷並無雄才大略,之所以北趙在燕北雄起,全靠趙殷其妻駱皇后。
今聽秦禎提起,周青青不免好奇:“北趙野心勃勃,照理說應該是皇帝趙殷,你怎的說駱皇后?”
秦禎笑了一聲,道:“你是假裝不知,還是真未聽說?”
周青青扁扁嘴:“我是聽說過北趙駱皇后不簡單,但也不至於就因這個傳言,相信北趙的野心,是因為這個駱皇后。聽你這樣說,她倒是真如傳言所說那般厲害,可她到底什麼來路?”
秦禎笑了笑:“趙殷抱病多年,駱皇后獨攬朝政,在北趙早不是什麼秘密。我還可以告訴你,北趙前幾年橫掃燕北幾大部族,外界傳言是趙殷親自率軍,其實都是駱皇后在旁指揮。”
周青青眯眼笑起來:“看來不僅是北趙在西秦有探子,西秦在北趙的探子大約也不少。”
秦禎不緊不慢抿了口茶,給她碗裡夾了幾口菜:“民間不是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麼?我放探子在北趙,不過是防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