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風頭不可了。
於是,廳內眾人一浪高過一浪的聲討開始了:
“當初金光瑤就是靠討好赤鋒尊和澤蕪君才能一步一步往上爬,否則他一個娼妓之子,何以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沒想到這人如此忘恩負義,喪心病狂,兩位義兄都遭了他的毒手,唉!只盼澤蕪君萬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原先他們都不相信聶明玦之死和分屍與金光瑤有關,現在卻忽然都相信了。“忘恩負義”和“喪心病狂”這兩個詞原先幾乎是和魏無羨捆綁的,乍一聽他還以為又在罵自己,須臾才反應過來。罵聲還是一樣,罵的物件卻換了一個,略不習慣。
“不光義兄,親兄弟更是難逃一劫。金光善死前那幾年,他忙著到處清理他爹的私生子,生怕有人殺出來跟他搶位置。莫玄羽還算好的,要不是瘋了被趕回去,說不定也和其他的幾個那樣,因為各種原因消失了。”
“說不定金子軒的死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肯定脫不了關係!畢竟人品敗壞。誰還記得當年的曉星塵?明月清風曉星塵。還有櫟陽常氏案,那件事裡薛洋也是這位斂芳尊一力保下的呢。”
“為了陰虎符真是臉都不要了。”
“也不單是陰虎符的緣故。曉星塵道長剛出山的時候,不是很多家族都想請他做客卿嗎?蘭陵金氏也邀請他加入過的,不過被婉言謝絕了。金家那時候正得意呢,結果被一個小道士拒絕了,覺得沒面子啊,所以後來蘭陵金氏要保薛洋,也有這個舊仇的緣故,總之就是要看曉星塵下場慘慘囉。”
“呸!他們家以為自己是什麼啊,不加入就要你好看?”
“唉……可惜了。當年我曾有幸看過曉星塵道長夜獵。霜華一劍動天下啊。”
“金光瑤後來又把薛洋給清理了,好一齣狗咬狗。”
“說起來,我還聽到過一個傳聞。當年金光瑤在岐山溫氏臥底的時候,根本不老實,打的是這樣的主意:若是射日之徵戰況不佳,那就繼續在溫家為虎作倀,討好拍馬溫若寒。要是溫家要倒臺了,他就反戈一擊,做這個英雄。”
有人譏諷道:“真會算計,穩賺不賠的生意啊。做商人算了,修什麼仙啊?”
“溫若寒九泉之下估計要被他氣死了,當年他可是把金光瑤當親信在培養的。說個秘密吧,金光瑤如今這份劍法和功夫,十之七八都是溫若寒教給他的呢。”
這些傳言並非第一日流傳,然而,在過往金光瑤得勢時,它們被很好地壓制著,根本沒人當真。而在今夜,傳言們卻彷彿一下子都變成了證據確鑿的事實,成為金光瑤罪行累累的磚瓦基石,用以佐證他的喪心病狂。
“如此看來,這位金某真是個可怕的人物。殺父、殺兄、殺妻、殺子、殺主、殺友、殺母……還亂|倫。”
“蘭陵金氏蠻橫霸道,金光瑤更是獨斷專行,從來不聽取旁人意見,我們早就受夠這股惡氣了。”
“他是看這些年來各家勢力都不斷擴大,實力漸長,生出了威脅感,害怕像當初岐山溫氏被傾覆那樣被推翻,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想幹脆將我們一網打盡吧?”
“妄想!既然如此,我們就讓他最害怕的事變成事實!”
一人拍桌道:“攻上金麟臺!”
叫好喝彩聲中,魏無羨心中嘿然:“就在今天之前,這位可怕的人物還是人人交口稱讚的斂芳尊呢,一天之間就人人喊打了。”
忽然,一旁一人轉頭道:“魏先生,金光瑤這廝手裡有陰虎符,這東西可要拜託你了。”
魏無羨道:“啊?”
他沒想到有人會主動來和自己說話,而且這麼熱情,還用上了“先生”,而不是“魏賊”、“魏狗”、“邪魔歪道”之類的蔑稱,微微一怔。隨即,另一位家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