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魏無羨徑自上樓,入房,轉身關門,閂門。把桌子推到門前,彷彿要擋住外面的什麼敵人。
魏無羨道:“你要在這裡殺人分屍嗎?”
雅間內設有一道木座畫屏,被它隔為兩部分,一部分設著桌席,供座談食飲,另一部分則置有長榻,垂有簾子,供休息所用。藍忘機拖他進屏風之後,用力一推,把魏無羨推倒在榻上。
長榻帶有木屏背,魏無羨的頭在屏上輕輕磕了一下,意思意思,“哎喲”地叫了一聲,心中卻想:“又要睡覺了?這不是還沒到亥時?”
藍忘機聽他叫得響,一掀白衣下襬,氣度雍容地在榻邊坐下,探手,摸了摸他的頭。雖然面無表情,動作卻很輕柔,彷彿在問:撞得疼嗎?
他一邊摸,魏無羨一邊嘴角抽搐,道:“好疼啊,好疼好疼好疼啊。”
聽他一直叫疼,藍忘機臉上現出一點微微的憂色,手上動作更溫柔了,還撫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魏無羨舉起雙手給他看,道:“你放開我吧。含光君,我給你綁得這樣緊,都快出血了。疼死了。解開抹額,放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藍忘機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魏無羨道:“唔唔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唔唔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想做的事你就裝聽不懂,實在不能裝聽不懂你就乾脆不讓我說?!
如此惡劣!
魏無羨心道:既然如此,那可不要怪我了。
藍忘機一隻手緊緊捂著他的嘴,他分開雙唇,一點舌尖飛速地在藍忘機的手掌心輕輕一撩。
只是蜻蜓點水地點了一點,藍忘機卻彷彿是被火舌燎到了掌心,猛地收回了手。
魏無羨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正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卻看見藍忘機轉過了身,背對著他,抱膝坐在木榻上,把自己被他輕輕舔了一下掌心的那隻手捧在心口附近,整個人一動也不動了。
魏無羨道:“幹什麼呀?幹什麼呀這是?”
這副被登徒浪子玷汙了之後了無生趣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藍忘機怎麼了。
看他好像大受打擊的樣子,魏無羨道:“很討厭啊?討厭也沒辦法,誰教你這麼霸道不讓我說話。要不你過來,我給你擦一擦好了。”
說完,他伸出被捆在一起的兩隻手,要去碰藍忘機的肩,被他一閃躲過了。
看藍忘機抱著膝蓋,默默坐在床榻的角落裡,魏無羨胸中的作惡欲又暴漲而起。他跪在床上,朝藍忘機挪了過去,用最邪惡的語氣,故意問道:“害怕啦?”
藍忘機一下子跳下了床,繼續背對著他,跟他保持距離。
這下魏無羨可浪起來了。
他慢條斯理下了榻,嘻嘻笑道:“喲,躲什麼?別跑啊,我手還被你綁著,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來來來,過來啊。”
他一邊歪著頭笑,一邊不懷好意地逼近過去。藍忘機衝出了畫屏,看到了被自己推在門口擋住去路的桌子。魏無羨繞過畫屏去趕他,他又從另一邊繞過去。兩人圍著屏風繞來繞去,追逐了七八圈,魏無羨猛然驚醒,心道:“我在幹什麼?玩捉迷藏嗎?藍湛醉了好說,我怎麼也陪他玩兒起來了?”
發現追趕自己的人站著不動,藍忘機也不動了。
他躲在屏風之後,幽幽探出小半張臉,默默無言地朝魏無羨這邊窺視。
魏無羨仔細地看他。這人依舊是一派嚴肅、一本正經,彷彿剛才那個六歲幼童一般和魏無羨繞著屏風你追我趕的是另一個人。
魏無羨道:“你想繼續嗎?”
藍忘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魏無羨憋笑憋得快出內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藍湛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