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腳步聲。他扯了扯嘴角,今天這是提早了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索性閉上了眼睛,腳步聲在他的面前停下,他聽見門鎖開啟的聲音,無聲地笑笑,今天還真的是提前了,所以,他們打算加大對他折磨的力度了是嗎?
“畢濤。”似曾相識的嗓音在頭頂響起,畢濤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
“果然是你。”畢濤輕聲說道,似乎早已瞭然將他帶到這裡的人是誰,見到靳修溟的瞬間竟然絲毫不覺得意外。
靳修溟低頭打量他,身上無一處是完整的,斑斑駁駁的傷痕,揭示了這段時間他的生活,“這滋味好受嗎?”
畢濤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問道:“你到底是誰?”對於這個男人的目的,他已經瞭然,就是想折磨他而已,但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個明白,總要讓他知道這男人的身份。
“這個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問你,誰給你透露的訊息讓你劫持那艘遊輪?”
畢濤笑了笑,只是這一笑牽扯到了傷口,讓他猛地開始咳嗽。
靳修溟冷眼看著他咳得撕心裂肺,最後直接咳出了一口血,他皺眉,退開了一步。
畢濤看著他,微揚的嘴角似乎在無聲地嘲諷他,這個問題這些天已經問過他很多遍了,“想知道就放了我。”
這是畢濤的條件。
靳修溟笑,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術刀,微光折射在手術刀上,在這陰暗潮溼的地牢裡,更顯得森然可怖。
“知道手術刀割在肉上的滋味嗎?”靳修溟輕聲問,聲音溫柔如水,他看著手術刀的眼神寵溺,就像是看著自己的情人。
這樣的眼神讓畢濤不寒而慄,他的身子緊繃,不吭聲。
“你要是告訴我給你訊息的人是誰,我可以考慮讓你死的痛快點,若不然……。”
“不然你想怎樣?”畢濤反問,臉上絲毫不見懼意。
靳修溟笑意越發溫柔,“知道千刀萬剮嗎?就是將人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卻又不致命,從皮到肉再到骨,一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我的刀法很好,即便是最後一刻,我還能讓你看到心臟的跳動,想試試嗎?”
畢濤頭皮發麻,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從地獄中來的魔鬼,明明說著世界上最殘忍的話,臉上卻帶著最溫柔的神情。
畢濤想知道靳修溟的身份,卻對自己所知一字不提。
靳修溟沒了耐心,手術刀貼著畢濤的心臟處的肌膚,輕輕拍了拍,金屬的涼透過肌膚直達心臟,讓畢濤的心一顫。
他咬緊牙,索性閉上了眼睛。
靳修溟眼神微冷,什麼都沒說,手上微動,畢濤猛地發出一聲慘叫,卻又半道上戛然而止,他緊緊地咬著牙,只是一瞬間,額頭上就佈滿了一層細汗。
“還是不肯說嗎?”靳修溟問道。
畢濤想反抗,但他的手腳筋早在第一天被抓的時候就被挑斷了,現在的他無異於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到底想怎麼樣?”畢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告訴我給你訊息的人?”他要知道那個叛徒是誰。
“我不知道,生意是大當家接的,他沒有告訴我背後之人。”畢濤說道,因為疼痛而臉色發白,但嘴角卻帶著諷刺的笑意。
大當家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次的任務很難成功,所以才會極力勸說他親自來執行,為的不過是一箭雙鵰,若真是如此,不得不說,大當家走了一步好棋。
至於背後之人,畢濤自然知道,卻不想告訴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擺明了並不想放過他,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那他幹嘛要讓敵人如願呢?
靳修溟手一動,畢濤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我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