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一直在等對方用父親來威脅自己。
“你不怪我隱瞞你嗎?”清歌輕聲問道。
靳修溟板起臉,“你這樣一說,我好像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生氣,你真是不信任我啊。”
清歌神情微僵,想解釋,在看到靳修溟眼底的笑意時,反應過來這人就是在逗著自己,不由說道:“其實你就算真的怪我,也是應該的。”
換做是她,或許也會生氣。
靳修溟抬手揉亂了她的頭髮,“不要胡思亂想,我知道你對我是信任的,沒什麼好怪的,只要你不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我就不會跟你生氣。”
清歌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並不說話,只是抱著他的手卻緊了緊。
“叔叔的事情也不用擔心,只要對方沒有達到目的,叔叔就是安全的。”靳修溟說道,只能說對方比他們有耐心,都過了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出來。
清歌點頭,“嗯,我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爸爸身體怎麼樣。”他們找到清若筠的時候,清若筠瘦成了一把骨頭,長期營養不良,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被虐待的傷口,但想必日子很不好過,而夜雲霆,日子應該更加難過。
清歌只要一想到爸爸可能正在某個地方受苦,心中就酸澀得厲害。
“好了,別想了,遲早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今天將事情都告訴了阿姨,或許能給她帶來一定的刺激,對她的病情有幫助也說不定。”
“但願吧。”清歌說道,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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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筠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男人溫柔地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溫柔繾綣,她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只有一片白茫茫,四周滿是迷霧,她什麼也看不見。
她慢慢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腳下是泥濘的路,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得較為艱難,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時間,她依舊沒有走出那片迷霧,耳邊是男人溫柔的呼喚。
她很累,忍不住想坐下來歇歇,男人的聲音卻猛然一變,讓她小心,她下意識地往後看去,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身後,像是張口的兇獸,想要將她一口吞噬。
而那黑洞的旁邊,是一個長髮的姑娘,臉色蒼白,身子羸弱,看見她,驚恐地叫了一聲,讓她快逃。
她咬牙,想要跑過去將小姑娘帶走,奈何黑洞越來越近,身後是急切而淒厲的喊聲。
清若筠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的額頭上都是汗,就連後背也是,她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那裡劇烈地跳動著。
一直到心跳正常了,清若筠才緩緩地靠在床頭上,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夢裡的情景。
忽然,一個畫面浮現:一個陌生的房間,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姑娘,她閉著眼睛,嘴唇呈現不健康的色澤。窗外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樹上開著火紅的花。
床上的姑娘睜開了眼睛,輕聲叫著媽媽。
清若筠皺著眉頭,手按在太陽穴上,她的頭很痛,很痛,就像要炸開了一般,她有些喘不上來氣。
“清筱。”她嘴裡喊著一個名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清歌就接到了家裡劉嫂打來的電話,說她媽媽昏迷不醒,清歌臉色一變,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來。”
靳修溟見她神情焦急,立即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媽媽昏迷不醒。”清歌匆匆說了一句,往外衝去。
靳修溟連忙從床上起來,“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的傷還沒好,我去就好,你在這裡等我訊息。”
靳修溟看她這副慌張的樣子,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