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一般的身影,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在亂撞。
彷彿也很想潛入雲山當中去,但總是不得其法、急得團團亂轉。
鄴帝皺眉:“那是……”
離帝嘿嘿一笑:“你可記得此前我同你說、我要往雲山那邊走一趟、挑選些合心意的魂魄拿來用麼。我去那裡的時候,可瞧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爭鬥。要我說……爭鬥之人的修為還在我之上。”
鄴帝恍然:“啊……先前那團火雲的!”
“正是。”離帝邊說邊伸手在懷中美人兒的臉上狠狠摸了一把、頓感指尖滑膩,“嘿嘿,我遠遠地一瞧,那些人衣著的模樣正是玄門的那些臭道士。可這些道士之間似是起了內訌——其中一個將四五個都殺死了,餘下的人都作鳥獸散。老弟你曉得我從前同玄門的道士交過手——這些雖說也是道士,但氣質可不同。”
“尤其那個出手殺傷幾個同伴的,我瞧他的氣息更與鬼道類似。我猜想,玄門此番一敗塗地或許是因為內部起了禍事呢。但這些倒不打緊——那剩下的一個道士吞吃了同伴之後,瘋頭瘋腦地就往雲山方向遁走,口中還在哇哇大叫什麼李雲心我蘇玉宋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之類……老弟,蘇玉宋呀。”
鄴帝略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但很快啊呀一聲:“……豈不是書聖的名字!?”
“嘿嘿嘿嘿!可不正是!”離帝大笑,“不然我怎麼猜,如今這局面是那李雲心搞出來的呢?!似是連書聖都中了他的計、被他算計了!而今瞧著也似乎是,他將雲山給關了——那書聖想要跑進去找他復仇卻不得而入,倘若我是那老傢伙,嘿嘿嘿……只怕不被殺死,就先要氣死了!”
說到此處,終是忍不住仰天大笑:“想當初朕方得道,那些不知死活的玄門道士便得了兩個老東西的授意、要將朕撲殺!朕那時發誓,終有一日要殺上雲山、將臭道士們統統斬滅……尤其是兩個禍首!”
“結果到如今竟是那李雲心替朕出了氣—哇哈哈哈哈哈,朕此番是欠他一個人情——這小子到底是有本事的!”
“如今麼……這玄門覆滅,朕的鬼國也愈發壯大,又有美人在懷——人生得意不過如此,真是後悔怎麼沒有死得早些!”
他這時說得興起,神采飛揚。又伸了大手要探進琴君的胸口揉捏一番。但方觸到衣領便縮回了、甩了甩手。自言自語:“不可不可。此等尤物嘛……無聲無息地辦了可沒趣。非得是郎情妾意、水乳交融的才有情趣。嘿……朕還是先將她救治好了……噫,也不可。萬一跑了呢?還是得再想個萬全的法子才好。”
鄴帝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出言相勸:“老哥……還是先弄清這女妖的來歷。萬一——”
離帝便笑:“呂老弟想得太多。弄清了又如何?旁人倒好說。但此等尤物——就算是那真龍化身,我也捨不得放手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嘿嘿,做人的時候怕這怕那,還沒有怕夠麼!”
鄴帝向來知道這離帝的“豪情”。事到如今便也不再多言。
遠處發生的事情對於許多人來說事關重大,但對於這兩位鬼帝來說,卻並沒什麼要緊的。因而身形一晃,便打算化作黑風再掠回他們那廟宇中去。
卻在此時,聽到極遠處的兩具骸骨,又發出可怕的嘶鳴。
此前它們行進時的嘶鳴更像是毫無意義的發洩。但如今卻像是痛極了才發出來的。到這個時候再看它們——便會發現它們身上已經重新變得“瘦骨嶙峋”了。愈靠近雲山,它們身上的血肉便剝蝕得越迅速。兩具骸骨沒能將雲山打破,卻快要重新變成光禿禿的骨架了。
它們因此而嚎叫、也因此而轉了身,似要遠離雲山了。
但也是在這時候,離帝與鄴帝都同時感覺到心頭微微一驚、就連體內的氣機也又顫了顫。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