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難過,幫我走出這混亂,幫我脫離這沼澤。
程齊禮用力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用生血的腥味抑制住身體的不適,飛快彎下腰去抱起已經虛弱無力的葉藍往門外奔。
那一瞬間,他的心痛了。
一直以來,很想看到的,當事情出乎意料之時她的表情。可當那張被眼淚滑花了臉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的心臟裡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在絞動。
突然後悔至極,她用了那麼真實的自己在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自己卻總想著玩弄她的情緒,並企圖窺覬她的窘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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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齊禮抱著葉藍大步的跑了出去,緊隨他去的還有花鳶、夕澗,葉藍身邊貼身服侍的,以及好幾個穩妥的丫頭婆子。葉茉僵硬著身體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出聲攔住了就要跟去的卿夫人。
內心在催促著她也跟上去,並守在葉藍身邊,一直到她安穩渡過來。可理智卻在腦子裡不停的強調,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她還不能走。葉藍已經為這個計劃犧牲了這麼多,她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在這個時候讓一切又回到原點。
在親歷了她的痛苦之後,想要給予她安寧和保護的**愈發的強烈。幾乎是在那一剎那,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此行的使命,怎能眼睜睜的讓她置身水火。
“夫人,剛才大夫說的話你已經聽見了。”她突然出聲道,與先前的六神無主不同,此時她的聲音裡,已經連一丁點兒的顫抖都找不到了。
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卿夫人頓時停下腳步,焦急之餘頓覺慚愧。葉藍是個好媳婦,卻在她卿家吃了許多的苦。作為這家裡唯一的長輩,她心中有愧。
平日裡謙和開朗的葉茉已經不見了,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為自己姐姐打抱不平的姑娘。她臉上的怒意真實呈現,全是不滿。
“我葉家金貴養育出來的大小姐,居然在這裡被一介低賤妾室爬到頭上。看來夫人和姐夫都全然沒把葉家看在眼裡,沒將父親當一回事。大夫已經說了,姐姐早產是因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徹查到底。無論最後她是安全挺過來,還是……遭遇什麼不測,我都不會放過這個惡毒的兇手。”
說到這裡,她抬眼對上卿仲良的視線,冷冽嚴峻的問,“關於葉茉對姐姐的一片赤誠之心,姐夫可有意見?”
卿仲良看著氣場驟變的葉茉,不自覺有些犯懵。葉家這幾年正是大勢,葉霍甚至已經能和皇都裡那幾位大官搭上線了。莫說是自己,即便是他的頂頭兒,河都的知州大人也得看他幾分顏色。自己不也正因為葉霍女婿的這個頭銜,才得了知州大人的賞識麼?
他這些年一直在外頭花天酒地,卻至今只娶了一房妾室,多少還是怕葉藍會向葉霍告狀。孰料,她竟是個打落牙齒往裡吞的性子。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他才逐漸放肆起來,近乎張狂。
如今平白被扣了頂不將岳丈當一回事的高帽,他才開始感覺到一些慌亂。再一想到傍晚自己對葉茉的邪念,只覺得背上冷汗直冒。還好最後只是個卑賤的丫頭,若當真是葉茉,自己恐也討不了好處。
此時,萬萬不能再得罪這位在葉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嫡長女。揪住背地裡暗算的主謀也成了必然,倘若葉藍真出了什麼事情,他只怕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於是收斂的神色,也是一臉嚴肅的說,“說得極是,竟敢中傷夫人、謀害我兒,實乃大罪。揪出來之後,非打一頓攆出府去不可。”
葉茉聞言冷哼了一聲,這才將目光移到了卿夫人的身上。
“姐姐那裡,已經有我身邊穩妥的丫鬟過去了,老夫人不妨便留下來主持這件事,還我姐姐一個公道吧。”
……
從上晚伺候葉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