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的心思,兩人同時說道:“娘,我不累,我們也過去看看。”
沈氏沒法,只得由著她倆,只是吩咐丫鬟好生跟著。
大田氏和兩位舅公來的比較快,小田氏的家遠了些,等待的功夫,老爺子把藥喝了,自己要求含了幾片參片,閉目養神,大概在等小田氏和老姑婆吧。
小田氏和老姑婆先後腳進來,老姑婆進來時,子晴還一下沒敢相認,大概有十來年沒見了,老人家的頭髮全白了,腿腳好像更不利索了,白髮人相見,又是這樣的情景下,老姑婆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拉著老爺子的手哭道:“小弟呀,你怎麼了?你可不要丟下大姐一個人,大姐還沒走呢,你可不許走,聽見沒有?你要趕快好起來呀。”
老爺子慢慢睜開了眼睛,眼角也溼了。
沈氏忙過去勸道:“大姑,你年歲也大了,身子也不好,經不得勞累,快坐下歇會。”
老姑婆的二女兒也跟著一同來了,忙和沈氏一塊把老姑婆攙扶著坐下。
老爺子看了一圈屋子裡的人,說道:“瑞慶,你把你大妹一人叫進來,瑞祥,你到爹這邊來。爹有話要跟你說。”
“不,孩子他爹,你不是答應我了,要把這件事情帶進棺材,你就算不為我考慮,難道你也不為瑞祥考慮?都四十多年了,你現在說,有什麼意義?”
“我現在不說,以後,可真沒機會說了,就是因為你私心太重,這家才散成這樣,這些年已經夠委屈祥兒了。我要走了,總得給祥兒一個交代,不能讓他不明不白地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我走後,還要繼續揹負這個大包袱。咳咳,咳咳……”老爺子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咳嗽打斷了。
“爹,你喝點水吧。”曾瑞祥給老爺子喂水。
“小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不就是瑞祥的身世?你好生歇著,我來替你說吧。當初,要不是我作孽,你也不會有瑞祥,也不會被弟妹拿捏了一輩子,害得娘至死都不瞑目,冤孽呀,這都是我的冤孽。”老姑婆哭道。
“大姐,我不後悔,如果沒有瑞祥,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今天的風光,老曾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榮耀。我不後悔,祥兒,爹不後悔有你,只是,爹後悔沒好好待你,讓你受了這麼久的委屈,爹,愧對你娘呀,爹就要去見她了,我要告訴她,多謝她替我生了個好兒子……”老爺子緩緩說道,終究還是有些氣短,說了會,又停下來歇息。
屋子裡的人,除了子晴和劉氏幾個,剩下的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連曾瑞慶都不可置信,問道:“爹,你說什麼呢?你糊塗了吧?老二怎麼可能不是我弟弟?”
連大田氏和小田氏也看向田氏,她們也不知道這裡面的秘密,大田氏拍著田氏的後背問道:“二妹,你可瞞得好緊。連大姐都不知道,我就說,就兩個兒子,哪能偏成這樣?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苦,連大姐都不說?”
兩位舅公看著田氏,也說道:“就是呀,二姐,什麼話不能回孃家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姐夫怎麼會有別人的孩子?這事,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田氏的孃家這會倒是心齊,一致認為是老爺子對不起田氏,有了外人的孩子,鄉下人家也不作興娶小,說實在的,也沒見老爺子娶小,怎麼就突然冒出個孩子來,還是這麼多年,大家都公認最淳厚、最良善的曾瑞祥,誇了這些年的好外甥,受了外甥這些年的看顧,居然跟他們沒一點關係?這叫他們一時如何能接受?
春玉和秋玉也是眼睜睜地瞪著老爺子,一點影也沒聽過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這麼緊?難怪這些年不論二哥做什麼,老孃都不曾滿意過。
子晴和劉氏幾個早就想到這些,所以,陡然之下聽了,倒也不覺得吃驚,曾瑞祥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悲傷,釋然,似乎這個結果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