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大家去看賽龍舟的地方。”
“福兒,大晚上的爬古塔,安不安全?”曾瑞祥問道。
“爹,放心吧,那裡有住持,有燈火。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廟裡,這裡原先是一個小鎮,後來花蓮單獨設縣,擴大了城牆,就把這小廟留在城裡了,正好這古塔也就成了花蓮一個風景,一個登高望遠的好去處,有專愛看漁火的文人騷客上去留詩。”子福解釋道。
“可惜,哪裡有那麼多的張繼?”子晴感嘆道。
“姐,張繼是誰呀?”子雨問道。
“張繼就是一個落魄的讀書人,落第歸鄉的途中,經過姑蘇的寒山寺,寫了一首楓橋夜泊而垂名青史,如果他沒有落第,恐怕也沒人知道他的姓名,畢竟每個朝代的進士舉人有幾個能讓後人記住景仰的?”子晴隨口解釋了幾句。
曾瑞祥和子福都看向了子晴,驚訝地說道:“我只知道你不愛看經史,沒想到你對唐詩還有興趣。解釋的還挺精闢的,只怕比小三還強一些。”
“爹,小三是要科考的,能像我這麼閒嗎?”子晴暗道。還好自己有看雜書,閒書,不然,還真不好糊弄過去,看來這學問也不是能隨便賣弄的。
眾人從雅間出來時,隔壁的包間也出來了五六個人,其中一個年歲較大的男子一見子福忙上前招呼。“下官不知大人就在隔壁,怠慢了,這些是?”
“夏大人不必客氣,這是我家人,從安州過來看看我,一頓小小的家宴而已。”子福說道。
“可巧了,內子正好也帶著犬子和小女過來了,也是為他們接接風。”
子福對曾瑞祥介紹道:“爹。這是夏縣丞,也是安州人氏。”
夏縣丞對曾瑞祥說道:“曾兄可是教子有方,曾大人年輕有為。立志造福一方百姓,實乃花蓮百姓之幸。小弟明日做東,就當為曾兄接風洗塵,不知曾兄意下如何?”
子晴聽著這拗口的話,實在有夠彆扭,可是又不敢笑場,只能低頭憋著。
“夏大人客氣了,我們明日已經安排好了,家父也呆不了兩日,以後。有機會再聚。”子福婉拒道。
兩家就此別過,子福打發劉氏帶著孩子們先回去了,子福帶著大家往古塔而來,夜晚的小廟看不出什麼光景,只能看出在城牆邊上,子福捐了一兩碎銀。從一個小和尚手裡借個燈籠,帶著大家往後院走去,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古塔矗立在眼前,應該還有別人來參觀,透過窗孔能看見塔裡的燈火。
子福帶著大家拾級而上,子晴扶著何氏,子雨扶著沈氏,樓梯越走越窄,到了第五層,也就封住了。五樓原本有兩弱冠的男子,見呼啦啦來了這些人,便自行下去了。
大家擠在視窗看遠處的江上漁火。這個燈火比起子晴上世見到的城市夜景自然差了許多,點點漁火猶如螢火在江上飄蕩,不過,也別有一番雋永幽靜的意味,彷彿一幅流動的江水畫,已流躺了千年。
“姐,你背背那首張繼的詩來聽聽可好?”子雨說道。
“還是讓你三哥背吧。”子晴推了一下子壽,萬一讓外人知道了,子晴可不想惹麻煩。
子壽張口就來,“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姐,我還是不大懂,不如你解釋解釋。”子雨說道。
“晴兒,你就給她說說。”曾瑞祥說道,子雨的悟性和靈性比起子晴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個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上弦月,一會就落了,烏鴉的叫聲在晚上聽來是不是特別的淒涼,江邊的楓樹伴著江面的漁火,都像作者似的,難以成眠,也映襯了作者落第後回鄉的愁懷。”子晴見無外人,隨口謅了幾句。
“可惜,沒有夜半的鐘聲,終究是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