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習俗做壽外頭的體面是看女兒的能力,兒子只管飯。
“養兒子有什麼用,還不如有個好女兒。”田氏一聽大兒子的話就忍不住脫口而出。
“娘,你可是有三個好女兒的,到時看看誰給你買金的銀的玉的,我這兒子是沒用,沒用還一年給你幾兩銀子使呢,老二多少年了,一年十八兩,一個子也沒少你的吧。你也養了三個女兒,明年你也讓你女兒養養你,就讓春玉先來吧。”曾瑞慶的心裡本來就對他孃的偏心有意見,這回聽了田氏的話,也沒深思就回話了。
田氏氣得臉都憋紅了,有心想爭這一口氣吧,也知道大女婿就是個只進不出的主,不說點什麼吧,又實在是心裡堵得慌,“你。你看誰家老人有兒子讓女兒養,你不怕跌股我還要給你們留點臉面呢。我不像有的婆子。家裡有好幾個兒子還死活賴在女兒家不走了,不就希圖女兒家的幾個銀錢嗎?也不怕別人笑話。”
“娘,我岳母一直在家幫著帶孩子做家務的,這幾年幫了玉梅不少。還有我那幾個大舅哥,也沒少來幫我做事。以前我們困難時,米糧銀錢也沒少幫襯,說實話。我們日子好過了。他們也就是從我家要了些西瓜種子和洋薯種子,並沒有希圖別的,這些我也同樣給了咱家這邊的人。現如今我這幾個大舅哥的日子也好過了,玉梅是家裡的老小,又是唯一的一個女兒,我岳母心疼女兒。見我又常年不在家,想多跟女兒聚聚。順便幫著照看照看孩子,也無可厚非的。”曾瑞祥實在沒法聽自己母親的顛倒黑白,破天荒地辯解了幾句。
“就是,娘也心疼春玉,也過去幫襯幫襯,我又不是說讓妹妹養一輩子,幾個月還不行嗎?省得你總羨慕別人生了個好女兒,能接了自己娘去享福。”曾瑞慶說。
“行了,還有完沒完?瑞慶,你大妹子家一直困難,我和你娘是有些偏疼她,這很正常,我跟你說過,有一天子萍要過得不好,你也同樣心疼。你是家裡的長子,要顧念家裡的弟弟妹妹,可是如今你看你像什麼?整個一個長舌的婦人。家裡的條件困難,再困難爹孃也讓你和老二念識字,也沒委屈著你們,要不,春玉出嫁的時候,家裡會窮的拿不出壓箱底的銀子?你妹子不也沒說什麼?還有二丫頭,要不是沒銀子看病耽誤了,她至於每年都離不開藥罐子嗎?你自己細細思量去吧。”老爺子說完這些,似乎很累了。
廳裡一時誰也沒吱聲,過了一會,曾瑞祥開口了,說:“爹,娘,大哥大嫂,年三十還是去我那邊吧。”
老爺子和田氏還沒說話,曾瑞慶說:“不了,二弟,今年我們就自己過吧,如今我們家也添人了,還是自己熱鬧熱鬧吧,這兩年光上你那鬧騰了,還有,爹和娘今年也在我這過吧,爹剛才也說了,怎麼著我也是長子。家裡地方小,就不請你們過來了。”
曾瑞祥一聽也不好說什麼,又商量好祭祖的事情,就帶著子福、子祿回家了。沈氏聽了今年就自己家人吃年夜飯,倒也沒說別的。
今年的年夜飯因為沒有外人,沈氏就沒有準備那麼多的樣式,自己挑了幾個家人愛吃的菜,一家人說說笑笑的比往年更顯幾分熱鬧。飯後一家子圍在東屋的火盆邊守歲,曾瑞祥問子福可否掙到了一年的學費,子晴出去把自己的賬簿抱來了。
子福說:“我們掙了不到十一兩的銀子,很慚愧,怎麼著也還差點。”
“哦,已經不少了,就只是賣對聯嗎?”曾瑞祥問。
“哥哥還幫人寫信,有人現場出題的,哥哥寫出來了,他們給的潤筆費就多一些。”子祿搶著說。
原來是有一個開飯館酒肆的,本是起個逗弄的心思,看著子福哥倆的年歲不大,想為難為難他們,說要一個與他生意相符的新對聯,子福略微思量就寫下了:“譽滿安州,美酒三杯供醉;香飄苑外,佳餚百味任君評。”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