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月底了,曾瑞祥帶著子福回來了,原來是給夏玉送嫁,子晴還以為是正常休假呢。老房那邊這些天一直也沒來人,子晴都忙忘了二姑要出嫁的事。
十來天沒見子福,子晴一直跟在他後面,問東問西的,連曾瑞祥都有些吃醋了,笑道:“這孩子,怎麼我回來都不見她這麼粘我?跟她大哥比跟她爹還親。”
沈氏笑著回了一句:“你一年才在家呆幾天,孩子們能認識你就不錯了。”
曾瑞祥聽了暗自有些神傷,這些年確實苦了沈氏,拉了沈氏的手陪笑,心中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子晴才知道原來她爹爹不是在縣城的私塾教書,是在官學,這官學是政府出資辦的,是本縣學子經過考核有一定的基礎才可以進去的,大哥因為爹爹在那教學,可以免費上學,但是食宿自理,但是一年花費並不比鄉下少。
如果子福透過了秀才,就可以到安州府辦的官學就讀了。不過,子福說安州府有一個白鷺書院也很有名,那裡的師資不次於州府官學,有不少外地學子慕名而來。相對的,束脩也不便宜。總之,要不是曾瑞祥在縣裡的官學教書,子福一年還要再交四兩銀子的束脩,難怪窮人家的孩子都上不起學。
第二日吃過早飯,一家子都到老房那邊,家裡已經來了不少客人,春玉一家前一天就來了,村裡請來的廚師已經開始忙碌了,說晚上是酒席正餐,大概有二十桌,原來這邊的紅喜事是吃兩頓。
田氏這邊的姐妹兄弟不少,老爺子這邊的兩個姐姐,那個姐姐雖然沒了,可是還有個兒子,蕭家一大家以及嫁出去的女兒,老爺子的姑家姨家等等,子晴好多沒聽說過的親戚都來了。子晴才知道老爺子有個姨嫁入地主家了,不過姨已經沒了,來的是她兒子兒媳,穿戴自是和一般的村人不同,不過也只是略強一些。
因有村裡的專門負責灶房的人在忙,這樣一來,周氏和沈氏就不用進灶房了,陪著田氏招待客人,子福抱著子喜,子晴去找蕭秀水,後房的廳堂也擺好了八桌。
子晴找秀水問明白了,原來不是蕭家要搬走,而是秀水的大哥定了三月初八成親,已經在城裡買房子了,成親後就搬去城裡,也不要家裡的財產,估計是蕭老頭的遺產他準備獨吞了。誰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秀水的二哥一看這情形,跟他娘要了點銀子自己跑出去闖蕩了。
“老姑公沒了,不用守孝嗎?”子晴一直有這疑問。
“過了兩個新年了,他們說可以借一個,我也不懂,反正他也不小了,都十九了。”原來是這樣。
子晴見秀水的神情蔫蔫的,陪著說了好些話,直到酒席開始。
正宴說是申時三刻開始,村裡的婦人又端著自己的碗進來了,兩個廳堂還是擺不下,在後房的木板房又擺了幾桌,子晴見每家都隨禮了,田氏在門口收禮,子福在一旁登記。
子晴偷著問沈氏,怎麼自家做上樑酒村人就不隨禮?原來本地風俗,娶親上樑不隨禮,白事、嫁女隨禮,不過村民的禮都很薄,無非是兩條毛巾,或是一個木盆,親近一點的人家就給一塊布料,多數是手巾,子晴估計得有百八十條了,夠夏玉用很多年了。
沈氏一聽就笑了,說:“這手巾不會全給你二姑帶走,你阿婆還要用來回禮呢,誰家嫁女再給回去,很可能這手巾轉一圈還是會回到自己手裡。”
子晴想到現代送禮的月餅白酒飲料等轉一圈又回到自己家,敢情古今一理。
子晴到夏玉房裡看看嫁妝,也不知田氏什麼時候給做的傢俱,兩個紅箱子,一個衣櫃,衣櫃上面還雕著幾棵大白菜,漆成綠綠的,子晴知道這是有大財的意思。還有兩個木盆、兩個小馬桶,一個妝奩,都是紅色的,四床蓋被,被面是紅緞面,包被是細白棉布,四床墊被。
夏玉穿上新的大紅棉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