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便漸漸改口都叫年側妃為王妃。
年側妃腳步不停經過他們身邊時輕點下巴,紅唇微啟,“起吧!”
待她在一眾丫鬟的擁護下浩浩蕩蕩的走遠了,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才敢起身,又繼續忙碌著手裡的事情。
前廳秦王已等了一盞茶功夫了,見年側妃蓮步輕移的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身姿曼妙的走進來,眸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面上便閃過不悅之色。
丫鬟替年側妃脫下披在身上的紫裘皮斗篷,她撫著衣袖上的繁複花紋眉梢一挑,“王爺,妾身這身衣裳不好嗎?”
她就是故意穿得富貴雍容,震震那村姑的銳氣,叫她莫忘了,別以為攀上裕郡王那根高枝就飛上了枝頭。
女人聲音媚的能滴出水,眼兒如鉤子似的往上首的男人瞟去。然男人似沒看到,只沉沉的盯著她頸間的珠子,若他沒記錯,這是皇后賞她的,她如今戴這個出來做什麼?秦王方要說太奢華了,便聽丫鬟來報,白家的人已經入府。他揮手打發丫鬟下去,嚥下方才想讓年側妃回去換一身衣裳的想法,招她到下首坐下,說起待會兒需要她配合的事。
年側妃心思一動,便招來心腹丫鬟當著王爺的面把話說了,餘光瞥見秦王滿意的撫須,在他見不到的地方朝丫鬟輕輕使了個眼色。丫鬟會意便躬身退下去安排待會兒的事宜。
過了會兒,秦王想起什麼又問道:“有沒使人去叫世子他們?”
年側妃嗔他一眼,掩嘴嬌笑道:“王爺放心,世子還有衡哥兒那妾身都命人去說過了。”
悄悄瞅一眼秦王神色,便又道:“妾身想著白家還有個小娘子,便自作主張差人把蕪姐兒也叫來了!”
果然秦王面色沉了沉確是什麼話也沒說,他自己沒有女兒只得兩個兒子。年側妃見狀不禁悄悄鬆口氣。
她知道秦王不喜她這被孃家侄女,覺的她為人輕浮。但他也不想想這是蕪姐兒願意的嗎?她一個在繼母手下討生活的深閨女兒,若不自己圖謀,就憑她那繼母是不能指望的。還有她那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怕媳婦竟成了那樣,真是沒出息。
若不是蕪姐兒聰明,偷偷使人從蘭州傳信兒過來,她還不知她過的是那種苦兮兮的日子。身為蘭州首富的嫡女,竟連一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說出去誰信啊。
蕪姐兒剛到府裡的時候,秦王雖沒見的多熱情但也頂多是漠視罷了。去年蕪姐兒在一次家宴上打了那周傳翼的心思,一回算計不成反被他嘲諷,“這麼沒臉沒皮的女人本世子也是見識了。以為少穿兩件衣裳自動送上門來,本世子就要買賬嗎?也不照照鏡子先把自己捯飭的能見人了再來!”。蕪姐兒掩嘴而去。
後來秦王聽說後,日後家宴什麼的便不許蕪姐兒參加,對她的映像也一直不好。如今蕪姐兒也十六了,是該為她打算打算了。
想到前幾日蕪姐兒吞吞吐吐找她,“姑姑,我看上一個人!”
年側妃吃驚,便追問是誰。從蕪姐兒口中得知她在醉湘樓門口遇到白鴻文,看了一眼便驚為天人,這麼俊美的公子她還是頭一回遇到。後來派人去查才得知是被裕郡王接進京城的白家公子。
被蕪姐兒纏的不耐煩,她敷衍的應了下來。把她打發走後,她命人悄悄查了白鴻文,知道他是今年的解元,她心思便轉開了。
………………………
王。府很大,秦氏她們坐著軟轎一路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徑,繞過一個大園子,又轉過層層疊疊的假山方才看到一條長長的湧道,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鴻文,你們來啦!”
白鴻文並沒有坐肩輿,一路跟在秦氏她們的軟轎旁邊不緊不慢的走著。瞧見秦盛站在路邊,他快步上前喚道:“大舅!”
抬轎子的粗婦不妨在這裡遇上裕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