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自然瞞不過屏風那頭的魏老夫人。
她最是偏疼魏思年,聽見魏老爺的話後,她不顧晚輩兒在旁邊,腿腳利索的繞過屏風朝魏老爺嚷道:“年哥兒縱使有錯,也是那藍宇晴逼的!想她未過門時,我年哥兒多好的孩子啊,見到他的人哪個不誇他!可自打藍宇晴過門後,本是新婚夫妻應當和睦恩愛的,可那藍宇晴卻好,三天兩頭的找年哥兒的吵嘴!一點兒身為□□的自覺都沒有!還國公府出來的姑娘呢,我瞧著卻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前面說的那些話魏老爺也是贊同,但最後這一句話就有些重了,魏老爺厲聲打斷她,“娘!”,又朝另外兩個兒子吩咐道:“老大,老二你們先帶著你們的媳婦回去!”
待偌大的廳裡只剩下魏老夫人母子後,魏老爺才緩和了語氣道:“娘,你就當為了兒子好,日後這話可千萬別再說了!”
這話若是被傳到國公府裡,怕是要引起國公爺他們的不滿了,到時對他們魏府有氣,豈不是他沒機會升官了?
其實他也知道他自己這些年的政績不好,憑著他自個兒怕是這輩子都是在這個官位上待著,但若是在國公府的幫襯下就說不定了。
不由又惱火的想到年哥兒今年竟推脫沒準備好不參加春闈,若是他去了說不定也能謀個好職位,可他偏偏要等明年。
本來春闈是每三年一次的,但今年聖上龍體大病初癒後心情愉悅便搬下聖旨加恩科,這才有明年還有一次的春闈。
魏老夫人見魏老爺面色隱晦不明,又心疼起他來,嚥下到嘴邊的斥責,只做一副強硬的態度道:“反正有我老婆子在,不許你動手打年哥兒!”
魏老爺也是孝順兒子,見老孃吩咐下來,只覺頭皮發麻,擺擺手無奈道:“有您老護著,兒子哪兒敢打那臭小子!”
果然魏思年來後,魏老爺只狠狠訓斥了他一番,才想起問藍宇晴的情況,待魏思年說罷後,魏老夫人不禁念起了佛,只要大人和胎兒都無事就好,這樣就算國公府日後知道,也找不著他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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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兒在中秋過後收到了季宸寄來的信。她看罷信後,久久呆愣不語,沒成想她大舅竟有如此了不得的身份。一時她也不知心裡是喜悅多些還是不安多些。
想到季宸信裡寫著大舅在下個月會回來一趟,還說他也給家裡去了信,希望他們面前入京,說他狀元府很大院子很多風景也好,話裡行間隱晦的表示他希望她們一家年前也隨著他家人一塊兒入京。最後又寫到:“玉兒妹妹,我在京城等你!”
把信收好,白玉兒陷入深思中。入京對於他們家來說也遲早的事兒,大哥明年赴京趕考,家裡只剩她和娘兩個人,想來大哥心裡也不安。而且薇姐姐他們一走,大舅也不再,這鎮上就只有他們母女兩個,大哥肯定更不能放心的離家。季宸估計也是擔心他們才反覆在信中提起讓他們年前入京的事兒吧!
只還有一事她不知,季宸本來可以早些接家人入京的,但考慮到白玉兒他們才拖延到年前,那時白鴻文已經考完了,到時他們正好一起入京相互有個照應。
吃晚飯的時候,白玉兒便把秦盛的身世與秦氏說了,驚得她被嘴裡的飯嗆的連連咳嗽。
白玉兒慌忙倒杯茶遞給她,她喝了幾口才順過氣半響才道:“你大舅也算是熬過來了!”
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意,甚至還有絲絲落寞。
白玉兒知道她的心情,她在看過信後也也擔心過,怕大舅因身份高了就看不上娘了,但隨後想到大舅這十幾年都等過來,想來也是愛極了娘,哪會這麼快轉了心思,至於以後她現在也不好說。
她給秦氏夾了一筷子魚,“娘,大舅下個月就要回來了!”
秦氏悶悶恩了聲也就沒了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