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曾經在大宋官場打滾,他知道此刻阿合馬更需要什麼。
“具貧道所知,那些人和陳吊眼一點關係都沒有,劉將軍奪了他們的田產和金銀。一部分自己用了,另一部分卻拿來上下打點。苦主的姓名貧道都收錄了,放在大人的案子上,那些苦主的親戚們湊了這些禮物,求大人替他們做主。如果能看著仇人伏法,他們…”
又一個錦盒輕輕擺在了桌案上,一隻乾瘦卻穩健的手將錦盒開啟,露出一對胖胖的豆角。淡綠色半通明的豆莢,襯托著裡邊金黃色的豆粒。午後的日光下,一層煙嵐圍著豆角流轉。
是翡翠金珠角,識貨的阿合馬眼中精光一閃,捲曲的鬍子幾乎都直了起來。這是傳說中珍藏在大宋皇宮裡的寶物,天知道怎麼會落到眼前這個道人手上。
“這小小玩物,是給大人的定金”疊山道人輕輕從錦盒中取出一隻豆角,用絲帕包了,放入自己的懷裡,不顧阿合馬幾乎把人吃下的目光,繼續說道,“另一隻,卻是大人為百姓伸冤後的謝禮,貧道受人之託,還請大人見諒!”
“那是,那是自然!”此時的阿合馬,已經沒有了平章大人的氣度,滿腦子都是翡翠的顏色。色目人擅長鑑定珠寶,把質地堅硬的翡翠剖成四片有弧度的豆莢,中間的縫隙恰好還要嵌入兩顆金珠,不算那幾片翡翠本身的價值和大宋皇家珍寶的身份,光是這份巧奪天工技藝,已經價值連城。
“如此,貧道就代廣南百姓謝謝平章大人了。劉深逼民為匪,這樣下去,縱使百姓不想造投靠文天祥,也被他逼反了。”疊山真人不動聲色地給了阿合馬一個暗示。
“對,朝廷裡這幫漢人,就是勾結起來,敗壞吏治!”阿合馬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茶几,附和道。本來他就想找董文柄等漢人大臣的麻煩,疊山道士今天,簡直是把機會送到他眼前來了。這份血寫的狀子送到御史那裡,本來就閒著沒事的御史們肯定會發出彈劾,到時候自己在從中間輕輕那麼一撥,朝廷中,漢人的勢力…
我這也是為了大元山河,油燈下,阿合馬一邊看管家核對地契,一邊默默地想。幾隻飛蛾被燭光吸引,撲拉拉撞擊著窗紗,拼命想擠進屋子,投向燭火。燭火下,剛剛被燒去翅膀的一隻不知名的小蟲子,艱難地掙扎著。
乒,一錠小元寶壓下來,將蟲子壓成了肉餅。
酒徒注:關於色目集團,蒙古集團和漢官集團的鬥爭,請參考《元史》。裡邊的阿合馬大人的貪汙水平,絕對可以令人歎為觀止。
弄潮 (三)
藍天之下,白雲之上,數只白鴿自由翱翔。陽光從鴿子的羽翼間灑下來,把一隻只矯健的身影投在叢林中,青色的屋簷上。
青色的石階,青色的磚牆,襯托著周圍蒼翠的綠樹,青灰色的遠山,整個蒼雲觀彷彿已經沉入夢中般,伴者裊繞香菸和悠遠的鐘聲呼吸,人世間一切悲歡皆被厚厚的山門隔離在外。
石階上,一雙芒鞋快速地踏過。清晰的腳步聲打破山中沉寂,沿著蜿蜒的石階之奔道觀,緊閉的山門吱呀一聲開啟,露出一雙注視著滾滾紅塵的眼睛。
“師父,師父,好訊息,今天早朝上,幾位御史聯合行動,彈劾劉深殺百姓冒功、掠奪他人田產的事情…”剛剛掩上山門,芒鞋的主人就迫不急待地彙報。
“石雲,進屋子慢慢說,先喝口水!”道觀的主人,疊山真人輕輕皺了皺眉頭,帶著些叱責地口吻吩咐。
“是,師父!”芒鞋的主人吐了一下舌頭,跟在疊山身後快速走入側房,端起茶壺,對著嘴咕嚕咕嚕猛灌幾口,一邊喘息著,一邊說道,“我今天在山下和長春宮幾位師兄飲茶論道,聽他們說,早朝時,御史們突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