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背對著她,走了兩步停了下來,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不要太累了。”
她猛然笑了起來,看著魯道夫走後,低頭繼續趕工。
在第二件棉衣縫製中,11月20日來臨了。程千尋微微吐出一口氣,將做好的棉衣摺疊好放進了針線筐裡,她的班也結束了。今天和平時一樣,也就幾個傷員叫了她,拿拿尿壺、喝口水什麼的。這個帳篷裡因傷勢過重死了一個,半夜裡已經叫人抬出去了。
她將針線筐拎起來,拿去四百米遠的房子裡,進入自己的房間,將棉衣放進了衣櫃裡。看著衣櫃裡三件棉衣,不自覺地笑著,只要再將一件棉衣做好了,所有棉衣完成。隨後帽子、鞋子什麼的,能完成就完成,完成不了,大不了就頭頂披上一條棉被就是。
她和衣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真的好累,但這樣也好,很快就能睡著。
中午到了,每次要不是雷格爾過來敲門,她真的睡不著。
這次雷格爾顯然還有事,一開門,他就往裡面走:“把棉衣全部放到我那裡去。”
“怎麼了?”程千尋有點不知所措。
“前線有調令了。”雷格爾開啟衣櫃,人高臂長的就將裡面準備好的三條棉衣一鍋端了,抱著往他房間去:“近衛師的偵察營人員嚴重不足,把那兩個傢伙給調去了。”
雷格爾將棉衣全部塞進了他那個整理得井井有條的衣櫃裡後,關上門還鎖上了。轉身吐了口氣,低頭看著她:“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物資來不及跟上,莫斯科已經是零下十五度了,可棉衣還沒發,汽車、坦克、摩托車一半都癱瘓了,如果再冷下去。。。”
再冷下去,不要說打仗了,所有活著的德軍官兵都只能圍著篝火旁,燒著寶貴的汽油取暖。
“好了,去吃午飯吧。”雷格爾帶著她往外走。
到了營地,打上了飯,雷格爾對於她予以最大的待遇,就是和他以及斯內德等一群軍官一起在一個帳篷裡吃飯。帳篷裡有桌椅板凳,不用蹲著和坐在雪地上吃了。
雖然有軍官看過來,但沒有說話。一方面程千尋以前就坐在一起吃過;另一方面,那兩個黨衛軍軍官調令大家都知道了。也許所有人都將派往前線,哪怕現在前線還是捷報頻傳,可物資補充不上去,這樣的勝利還能持續多久?他們哪怕再忠於納粹和元首,畢竟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部分腦子並不蠢,不會看不出來。愚蠢還是留給炮灰吧,可他們可能也會去當炮灰。
氣氛很凝重,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象以前那樣,高談闊論,都在默默地吃著,為自己以後將來擔憂。程千尋低頭趕緊地吃,吃完上去睡覺,然後等到晚上繼續值夜班。
吃完後,她和雷格爾往回走。雷格爾左右看了看後,輕聲問:“這場戰役,我們是贏還是輸?”
不用去說什麼不知道,雷格爾吃準了她知道些什麼,任何狡辯和隱瞞都反而讓他往外推。她想了想後回答:“輸贏對我和你來說並不重要,活下去就一定有辦法。”
“難道你真的想讓那個美國小子帶我們離開?”雷格爾覺得這樣並不可行:“美國現在和蘇聯走得很近,指不準也會參與進來撈點好處,到時我們不可能在美國能安身。”
美國才不會參與進來,一直要到日本襲擊珍珠港後,覺得臉面受損這才對日宣戰,在日本兩處城市炸出蘑菇來,隨後參與到盟軍裡登陸諾曼底。此時二戰已近尾聲,這才是花少量人力物力,得到大量好處的時機。
要保住戈登也只有讓他變得好似有用,雖然這個月,他不是吃飯、就是睡覺,要麼就叼著個香菸窩在房間裡畫畫。畫的東西就是象廣告宣傳畫裡的、穿著條紋緊身汗衫、短得不能再短的藍色牛仔短褲、金髮碧眼、露大腿美國美女,原來齊屁短褲在二戰時就有了。很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