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很冷,羊皮包裹住了身體,可腿還涼著。為了趕路,讓驢快步走,原本一整天天的路程變為了一晝夜,應該在明天一早就能到。
“哎呀,喔~”程千尋坐在驢背上時不時一個顛簸就東倒西歪的,雙腿早就沒力氣了,大腿內側的皮都腫了。
“女王,還是放慢速度吧。”拉加西建議著。
“別管我,繼續!”她索性俯下身體,雙手抱著驢子脖子兩邊。
“女王。。。”旁邊送信的人,感動得猛吸鼻子:“現在小的終於明白,王為什麼一直不肯選後。有女王真是重情重義的女人!”
“別說屁話,這個只會鬧出事情的傢伙,我巴不得他死!”程千尋罵了回去,大半夜的,不躺在溫暖的羊皮堆裡,卻在外面吃寒風。
“停!”拉加西喊隊伍停下:“換。”
五十個騎驢計程車兵下了驢,換了旁邊一直跟著跑計程車兵上驢。驢跑死無所謂,但人的力氣可以保留下來。
拉加西下來驢,走到程千尋身邊:“女王轉個身體,雙腳全部放在一側吧。相信我,這樣會跑得更快點。”
程千尋抬起一條腿,放到一側。一抬腿就皺眉,腿象鉛一般沉。拉加西拿起一塊羊皮,將她幾乎凍僵的雙腿包裹了起來,並用麻繩捆紮好,雙腿這下就不會受涼了。
“你,你幹什麼?”程千尋愣愣地看著拉加西也上了這頭驢,坐在他身後,雙手牽著驢的韁繩,猛地一甩:“走!”
隊伍又繼續前進了,程千尋沒有說什麼,她側坐在驢背上,而拉加西的雙臂就象是柵欄一般的前後擋著。
她微微一笑,將頭上遮擋的亞麻布遮擋好。現在她這張臉很重要,等到見到雷格爾時,可不想和那個送信的人一樣,灰頭土臉的。
曙光將程千尋照醒,她睜開了眼睛,發現隊伍還在繼續走著,而她不知不覺已經靠在拉加西的身前睡著了。
她坐直了,左右看了看:“到哪裡了?”
“停!”拉加西停了下來,一夜的奔波,讓他的嗓子沙啞,眼睛有點充血。他好似鬆了口氣,握著韁繩的手,對著旁邊一塊泥碑指了指:“到了。”
高達一米的泥碑,就象一塊放大了的泥板,樹立在荒蕪的戈壁原野上,上面寫著若干個楔形文字,應該就是地界碑吧。
“下!”拉加西一聲令下,騎在驢上計程車兵下了驢。他又下達了命令:“就地休息!換班,保持警惕。”
“為什麼不繼續走?”送信的很是盡職盡責,急著問。
拉加西下了驢,扶著程千尋也下來,將韁繩交給旁邊的小兵:“再過去就是埃利卡地界,帶兵進去就是私闖。”
“埃利卡王不會怪罪的!”送信的趕緊道。
拉加西看著他,冷靜地問:“你有什麼憑證說埃利卡王不會怪罪?”
埃利卡王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萬一死了,那麼那個叫阿卡德的就會即位,到時會用這個理由再攻打過來。至少可以施壓,要求得到些好處。
程千尋也著急,萬一雷格爾出事,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拉加西指了指大約千米之外的一片沙棗樹林,應該屬於綠洲了:“那裡地形比較複雜,樹木多,又有吃的和水。如果埃利卡王能活著,那麼他會從那裡跑來。”
好吧,那麼等吧,就看雷格爾是不是能活著出來。
太陽漸漸升高了,程千尋感覺自己在大太陽底下,在曬人幹。拉加西就帶著她躲到界碑旁,順著界碑的背影躲避。
而那些兵,則將亞麻布披在頭上,躲在驢的旁邊。趕了一夜的路,那些驢都累壞了,一個個聚集在一起,趴在地上,利用相互的陰影喘著氣休息。
“女王,喝點水吧。”拉加西從一個囊袋裡往木杯裡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