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面上光著身體側躺著的傑弗裡,他尚未發育的身體沾著汙跡和鮮血,在做最後彌留之際的掙扎。程千尋手不停地顫抖著,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雷格爾忍著腿上的傷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程千尋身邊,用胳膊儘量放輕了,但依舊不大敢摟,生怕特能一個不注意就會造成傷害。將手臂就這樣彎曲著,形成了一個強壯的保護圈,讓程千尋靠在你們。
“他是咎由自取,你也是沒辦法。”
雷格爾低頭吻著她的頭髮,輕聲安慰著。
刀從顫抖的手中滑落,程千尋早就知道她早晚會殺人,可這一時刻到來時依舊心中發顫。那是個人,哪怕十惡不赦、哪怕有充足的理由殺人他,但傑弗裡終究是個人、是個孩子。
她雙手捂住了臉,在雷格爾懷抱中忍不住哭了起來。從此之後,她的手上也沾染了鮮血,再也洗不乾淨。
很快的,傑弗裡抽搐了最後一下,整個身體好似立即失去生命般的發軟,停止不動了。
“好了,好了。”雷格爾不斷地安慰著:“未成年人死刑也是有的,最小的案發時才十歲也被判處了死刑。現在是中世紀,沒有記入檔案的年齡可能更小。”
可這不足以彌補她心中的罪惡感,那是人,是和她一樣的同類。難道為了活下去,非要殺人嗎?
就在前面十幾米遠處,從地面出現了一道光,如同神蹟般的光芒中,一個黑色空洞也從地面隱隱升起。。。…
“看,有出口了!”雷格爾指著黑色通道。
程千尋抬起了頭,淚流滿面地看著光芒中的黑色通道越升越高。
“走吧!”雷格爾柔聲道,他目光轉向了魯道夫。魯道夫已將依舊昏迷的斯內德一條胳膊架在肩膀上,對著他們兩個點了點頭。
“小混蛋,我要宰了他!”此時斯內德悠悠地醒了過來,微帶嘶啞的罵道,眼睛還有點迷糊地左右看了看情況。
“他已經死了!”魯道夫架著斯內德往通道里走。
途徑傑弗裡的屍體,斯內德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隨著步伐的移動,看到傑弗裡的死狀挺慘的。幾天餓得瘦了好幾圈,渾身是血,他的嘴巴張開著,眼睛都凸出來了。
等走過去後,斯內德這才轉過頭,微微嘆氣:“你殺的?”
“不是,是程。。。”魯道夫側頭看了正靠在雷格爾身邊的程千尋,她表情麻木的臉上還帶著淚,於是輕聲道:“我倒是希望是我殺的。”
又走了幾步,魯道夫戲謔道:“她可是又一次救了你,也是第一次殺人。等到了休息層,你這個帥哥就好好的安慰她一下吧。”
於是程千尋依在雷格爾身邊,雷格爾一瘸一拐地;魯道夫架著斯內德,四人一起相互扶持著走進了黑色的通道中。
結束了,這層終於挺過來了,以四個生存、四個淘汰而結束。。。
四人一步步走上階梯,黑黑的階梯前面是泛著橙色的燈光。活下來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四個人卻沒有一絲的喜悅,步伐沉重、感覺就象從一個地獄走向了另一個地獄。
一步步地往上走,終於走進了這橙色的空間內。
兩個撒旦坐在寶座上,左右在前面的兩邊,寶座旁是他們的兩個總管。
別以為是很神聖、或者很陰森恐怖的樣子,說起來,那感覺反而有點可笑。因為兩個撒旦在吵架鬥嘴,正吵得不可開交。
“你作弊!”別西卜顯然在發怒,巨大的嘴說話時都能噴出綠色的煙霧,而他胸口的那麼張長滿鯊魚牙的血盆大口也咧開著,尖聲尖氣地叫著:“作弊,作弊!”
“噢,親愛的別西卜,輸了就是輸了。”瑪門卻依舊保持著虛偽的風度,咧開著有著上下四顆尖牙的嘴,笑著道:“期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