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事。”因為涉及到皇后,候全便領著眾人悄悄退下。
桓帝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眉宇間怒氣凝結,然而看著一身紅衣的玉湄兒,恍恍惚惚想起早逝的韓姜,不自覺緩和了聲音,淡聲道:“不要撒謊,說實話。”
玉湄兒上前伏地叩頭,細細聲道:“的確是奴婢自作主張,只因偶爾聽到娘娘跟聽雪姐姐說話,說是從前賢妃娘娘死的有原因,當日小產之際,乃是受了文貴人話裡挑撥動氣,故而才摔倒流產的。”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像是擔心皇帝不信,急急補道:“倘使文貴人真的問心無愧,又怎麼會被奴婢嚇著?!”
桓帝靜默了半晌,繼而問道:“賢妃的事與你何干?難道因為你與她容貌相似,便要替她抱屈不成?”
玉湄兒妙目中光芒一閃,緩緩低頭,“奴婢又不認識賢妃娘娘,自然不是。”低低的伏地垂首,語氣誠摯,“奴婢出身微賤,幸得皇后娘娘不嫌棄,入宮這麼些時日,娘娘一向待奴婢寬厚,所以……”她抬起頭來,眸光認真,“奴婢想為娘娘分一點憂。”底下的沒有說完,但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文氏既然害了皇后的身孕,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稍加手段,如今便將文氏嚇得半瘋半傻,的的確確是替皇后“分憂”了。只是桓帝也不傻,即便玉湄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憑她一個小小宮女,若無他人相助,如何能夠順利做成此事?
桓帝冷笑道:“朕問你,樑上的繩子是怎麼掛上去的?你隔三差五的來嚇人,居然沒被榮祺宮的人發覺蹊蹺?裝神弄鬼這麼久,難道就沒有被撞破的時候?”
“這……”玉湄兒果然語塞,怔了怔,繼而連連磕頭,“皇上……,請體諒皇后娘娘此刻傷心,娘娘一向賢德識大體,即便有錯……,也是奴婢等人的錯。”像是為皇后擔心不已,眼淚都快急出來了,“皇上生氣,只管責罰奴婢便是。”
“娘娘”是候全的聲音,“娘娘且等一等,容奴才進去通稟一聲。”
玉湄兒又磕了幾個頭,焦急勸道:“皇上,娘娘還在病中……”
桓帝靜默不語,半晌才對候全道:“起駕。”卻是並不召見皇后,只領著人從側門離去,邊走還邊補了一句,“今夜的事,你去把人都交待妥當了。”
雲皇后在外面等了許久,進來時卻不見皇帝,心中七上八下,問道:“皇上怎麼就走了?不是已經通報了。”
玉湄兒回道:“依奴婢看,皇上的心思並不在這兒,聽得奴婢說起賢妃娘娘,也沒有多問什麼。”聲音略低,怯怯道:“皇上似乎有什麼心事,都沒耐心聽奴婢說完話,人就走了。”
此話正中雲皇后的心病,喃喃道:“心事……”緩緩收回了神,問道:“皇上也沒說對文氏的處置嗎?”
“沒有。”玉湄兒搖搖頭,安慰道:“娘娘回去等等,或許明日就有結果了。”
雲皇后又問:“皇上他……,沒有責罰你?”
玉湄兒點了點頭,默不做聲。
雲皇后不由長嘆一口氣,自語道:“皇上總歸還是惦記著賢妃……”不過賢妃再好也已經逝去,終究不會再爭聖寵,而眼下,皇后想到了雲枝,心不免揪了揪,這才是自己面臨最大的危機,幾乎無法化解。
第八章 妙計(二)
榮祺宮鬧鬼一事,很快有了結果。
桓帝下旨,處置了榮祺宮內造謠生事的宮女,文氏被貶為庶人,至於玉湄兒,皇帝竟然連提都沒有提,彷彿根本不曾在榮祺宮中見過她。雲皇后起先還惴惴不安,畢竟是自己主導了這場風波,皇帝不可能猜不出來,原想著只要能讓文氏落罪,自己縱使受到皇帝指責也足夠了,誰知道竟會安然無事。
皇帝不處置玉湄兒,多半是因為賢妃韓姜的緣故,沒想到連自己也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