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情,譬如各個部落不和,或是別的,如是那樣只怕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那”桓帝想了想,“依小舅舅的意思,我朝此時更應該加強防範?”
“不錯,此次騷亂甚是奇怪。”雲琅蹙眉道:“青州有韓密領兵十萬,幷州有云家兩兄弟鎮守,若是小股亂民騷擾自然沒有問題,但倘使霍連國中有變,我們也應該提前未雨綢繆才行。臣以為最好即刻恢復戰備狀態,讓各省閒散兵士重新開始操練,糧草、馬匹也要多多囤積,一旦打起來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桓帝心底是偏向於主戰的,這番言論頗合心意,頷首道:“還是小舅舅說得通透明白,朕心裡也有底了。具體該怎麼安排,還是小舅舅下去擬一個摺子上來,詳敘各省的排程安排,朕會以最快的時間頒出旨意。”
雲琅應下起身,笑道:“是,姐姐也是這個意思。”
桓帝原本一腔興奮、躊躇滿志,頓時被這句話澆熄了一大半,幾位舅舅以及朝中的老臣們,仍舊還是拿自己當小孩子看待,凡遇大事總是要跟太后那邊商議過,方才會有定論確定下來。
雖說自己已經親政一年多,但是除了太后不再直接過問政事以外,朝局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那些老臣依舊唯太后馬首是瞻。比如青州重將韓密、三朝元老林太傅,都是受過太后大恩的,即便是教他們捨身效命、粉身碎骨,只怕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幾位舅舅就更不用說了,自然是跟太后更兄妹情深一些,而其他的一些要臣,也大多領命效力於太后,比如鎮西大將鳳翼不知道受了太后什麼恩典,從來都是對太后死心塌地的。即便是毫不相干的杜守謙,因為自己的私下不喜,太后對人又是一貫的寬容不計,想來也是更加傾向太后那邊。
這些人都是朝廷各部的重臣,隨便哪個都是居於要職多年、門生無數,倘若悉數加在一起,完全可以將自己這個皇帝架空。朝中要臣沒有一個是親近自己的,雖然前時母后主動撤人,讓自己換了不少年輕的新人,但一時半刻也沒有什麼份量。
即便貴為一朝天子、九五至尊,卻仍然做不了這個國家的主,想到此處,桓帝不由悵然嘆了口氣。不過還好母親為人豁達、處事端正,不論國事、家事從來不曾為難過自己,不然的話,這皇帝做了恐怕也是沒滋沒味。
“皇上,是不是覺得餓了?”候全聽到皇帝的嘆息聲,壯著膽子上來詢問。
桓帝這才覺得出神有些久了,連雲琅走了都沒留意,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靜了一瞬吩咐道:“去傳膳,要幾樣清清爽爽的小菜。”
“是,皇上稍歇。”
桓帝素來厭惡大勢鋪張浪費,御廚們自然不敢亂拍馬屁,依言做了六樣精緻清爽的小菜,另外配上幾樣分例的魚肉參湯呈上。桓帝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忽然放下手中的龍紋金箸,指著面前的一盆白玉蹄花湯道:“皇后平時喜歡喝這個,送到鳳鸞宮去。”
自那日聽雪事件後,桓帝便有些著惱皇后管教不嚴、約束不善,以至宮人胡亂非議太后,連帶自己也有了不孝的罪名。因為心裡慪著氣,加上最近幾日事情繁多,今日又遇上了青州的大事,已經連著好幾日沒有去過鳳鸞宮。
此時一起皇后素日的柔情溫存,不由也心軟了,覺得當日有些委屈了她,又想起她剛剛小產傷心,因此不免生出些許歉疚。只是依照桓帝的性子,斷乎不會去個皇后說什麼道歉之語,況且本身也不擅長哄勸女孩兒,因此只讓候全帶了吃食過去。
眼下聽雪已經去了洗衣局,近身服侍雲皇后換做紫汀,她是太后從前入宮的陪嫁侍女,候全不敢不敬,上前賠笑問道:“紫汀姑姑,這些天有沒有累著你老人家?有需要小猴子跑腿的,儘管吩咐就是。”
紫汀出嫁離宮數年,若非回來換了一身宮中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