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站住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纖弱的背影。
那一頭長髮在午後的陽光下散發出微微的反光。
趙純良距離那個背影只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在趙純良停下的一瞬間,那個背影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於是他也停了下來。
“老大…”緊跟著趙純良而來的蘇阿蠻看到趙純良站在原地,有點詫異的詢問了一聲。
趙純良沒有說話,他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那個三米外的背影。
幾秒鐘之後,那背影回過了頭。
那是一張蒼白的臉,似乎重病剛好一般,沒有多少血色,陽光照在那張臉上,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這是個女人,她的嘴唇就好像是染了鮮血一樣的紅,配著那蒼白的臉,給人一種動人心魄的感覺。
趙純良微微張開嘴,發現自己的喉嚨很乾,就好像是一星期沒喝水了一樣,乾澀的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女人的嘴唇微微的翹了起來,她的臉上微微有著些許驚訝,然後帶著一絲喜悅。
趙純良總覺得自己會和她再見面,但是卻從未想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在這樣的地方,也從未想過,她會是那樣一副表情。
她難道不會驚訝?不會覺得虧欠了自己?
就算不會覺得虧欠自己,那她至少會慌亂吧?畢竟她曾經騙了他那麼多的事情。
都沒有,她就站在那,陽光下,眯著眼,微笑。
一瞬間,趙純良的心頭湧起無邊的怒意,殺意。
他想到了三年多之前,想起了這三年以來的種種,想起了那生不如死的感覺,想起了過往的誓言,想起了溫長殷,更想起了她。
她騙了他。
殺意讓這溫暖的午後霎那間迴歸了冬天的寒冷。
周圍路過的人心頭就好像被澆上了一盆涼水一樣,有的人縮了縮身子,加快了前進的腳步,有的人則是站在原地,疑惑的看著四周。
為什麼突然間變冷了?也沒見吹冷風啊。
不遠處的一個孩子哇哇哭了起來,因為他突然間覺得好害怕。
“嗨。”女人對著趙純良舉起手,輕輕的揮了揮。
一如多年以前,趙純良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
第一眼,趙純良就徹底淪陷,多年後又一次相見,又是一眼。
無邊涼意消散。
所有的殺機,在這一瞬間化作了微微的清風。
趙純良長長撥出一口氣,看著對面那個女人,說道,“好久不見。”
“準確的來說,是三年零一百二十七天又四個小時五十一分鐘。”女人笑著說道。
趙純良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紅雙喜。
這還是在海里頭找李旭峰拿的,8字頭,全神州除了李旭峰的辦公桌,其他地方找不到這煙。
趙純良低著頭,用左手的食指輕輕的敲打了一下煙盒。
一根香菸慢慢的跳了上來,趙純良把一整盒煙都拿到了面前,張嘴把那根跳脫出來的煙給叼在了嘴裡,眯著眼,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把煙給點上。
“什麼時候來的?”趙純良叼著煙問道。
菸頭的紅光隨著嘴唇的顫抖而顫抖,青煙將趙純良的面目給擋住,似乎看不到趙純良的表情。
“前天吧。”女人說著,朝著趙純良走來。
她的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腳踝的位置紋著一隻蝴蝶。
她說過,她就是他生命裡的那隻蝴蝶,哪怕他是一把火,她也會不顧一切的撲向他。
趙純良天真的信了很久很久。
“來幹什麼?”趙純良問了第二個問題。
一縷幽香,飄進了趙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