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距離機場大概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按照一般正常人5公里的時速需要走四個小時,按照跑步運動員十公里的速度大概需要兩個小時,而對於在樓層間翻越的趙純良,需要多久呢?
趙純良不知道,但是趙純良絕對比地下跑的那架地鐵快。
一個黑影不停的在高樓大廈間跳躍,他就好像是蜘蛛俠一樣,往往一躍而起,就衝出了十幾米,往往一個跳躍,就從這幢樓頂,跳到了幾十米外的另外一幢樓的樓頂。
趙純良的速度一直保持在非常高的程度,高到下面的那些喪屍已經跟丟他了。
沒錯,那些在平地上跟著趙純良跑的喪屍已經跟丟了。
圓月之下,趙純良的身影化作了一道閃電。
就在這時,這道閃電突然停了下來。
趙純良的身體猛的落在了一幢高樓的樓頂上,在這幢樓的下面,一群穿著迷彩服計程車兵,正利用一輛堵在巷子口的軍車做掩護抵擋著一群群的喪失進攻。
“還有這麼多人?!”趙純良驚訝的看著下面的那些士兵,單單躲在軍車後計程車兵就有十多個,而在這個軍車後十幾米,是一條沒有出路的巷子裡竟然拿還有三十多個士兵,不過其中有很多士兵都癱坐在地上,有的受傷了,有的好像是累趴了。
不是說全軍覆沒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活著!
駐澳部隊第四突擊排的排長王先勇將身子用力的嵌在了卡車和牆壁中間的縫隙上。
他已經沒有力氣站住了,只能利用這個縫隙夾住自己,讓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勢。
他已經不知道打死了多少個喪屍,這些普通人化作的恐怖惡魔,並不能讓王先勇恐懼,相反,他覺得十分悲傷。
每當手中的槍打死一個喪屍,王先勇的心都在流血。
這些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他們都只是普通人,平日裡可以在茶館裡看到他們吃著早茶,路上可以看到他們在遛著狗。
王先勇在澳市已經帶了六年,今年就要調離,他對澳市充滿了感情,也對澳市的人民充滿了感情,他真的不想扣下扳機,但是如果不開槍,死的就是身後的戰友。
王先勇滿眼淚水,他恨,恨這莫名其妙就讓人變異了的病毒。
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一切?
“排長,你先去休息吧。”一旁的一個二等兵紅著眼叫道,“再不去休息,你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沒事的,我還行。”王先勇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說道,“支援的兄弟們很快就來了,大家再等等。”
周圍一片沉默。
在半個小時前,他們手中的無線電話筒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他們聽到了無數戰友臨死前最後的呼喊。
那是一種絕望而又包含著決絕的聲音。
幾乎每一聲呼喊的背後,都是劇烈的爆炸聲。
王先勇知道,沒有任何人會讓自己變成喪屍去對付昔日的戰友,所有被咬計程車兵,一定會以死,來回報這個國家。
他也同樣如此。他的手榴彈用的只剩下一個,這最後一個手榴彈,是王先勇留給自己的。
那些進攻的喪屍,並沒有如之前那樣多,說來也奇怪,在大概十分鐘前,這裡還聚集著至少上前的喪屍,可是突然之間,這些喪失就如潮水一樣退去了九成,只留下幾百個。
也正是因為這樣,王先勇這幾個人才能夠支撐到現在。
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彈藥倒是還有,可是…誰還有力氣呢?
這真的是殺人,殺到累了。
哐噹一聲。
王先勇的手終於沒有能夠抓住手中的槍,那把司令員親自交到他手上的步槍,終於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