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牛肇事一案,就被提交了檢察機關,準備提起公訴了。
徐建強沒有再一次動用自己的關係。
因為他是真累了,前有一個國安局二處的處長在施加壓力,後面又跟著一群專業的混混敲鑼打鼓,縱橫江湖多年,他不怕這兩者的任何一者,但是,當兩者聯手之後,所產生的威力,真真讓徐建強無可奈何,他說是黑白通吃,可人家這乾的事兒,那才叫真正的黑白通吃。
徐建強差人給林曉夕那邊送了一百萬,然後希望林曉夕這邊可以儘量的高抬貴手,放王牛一馬。
醉駕肇事,那是危害公共安全罪,造成了人員死亡,那量刑基本上是十年以上了,這一次不管是交警隊的人還是徐建強的人,都不敢說什麼罰款不判刑判刑不罰款了。
法律,再一次的得到了伸張。
可喜可賀。
只可惜,死去的人不會再復活,而受到傷害的人,也很難痊癒。
比如張夕。
她徹底的成了一個只有嬰兒智力的老女人,而且腿腳十分的不利索,只能坐在輪椅上,基本上生活都沒有辦法自理了。
林曉軍的骨灰已經放在林曉夕家很多天,眼下案子基本結了,林曉夕就得完成之前她和她母親未完成的事情。
將骨灰送回老家下葬,入土為安。
趙純良特地包了一架飛機飛往了林曉夕的老家。
張夕和林曉軍老兩口半輩子坑蒙拐騙,從未享過什麼福,沒想到一個死了一個傻了以後,竟然還坐了專機。
這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林曉夕並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不過張夕的手機裡存著家裡一些人的名字,趙純良給那些人打了電話,就知道自己家在哪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老舊的二層小樓,位於一個華麗的別墅區的旁邊。
小樓已經很少有人出現過,今天卻是來了不少人。
林家的林曉軍死了,鄉里鄉親的,還是會過來探望一下,祭拜一下的。
不過,因為老兩口年輕時候乾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來的人也都只是來個意思,來了之後,點了柱香,就都走了。
林曉夕披著孝衣,手上握著張夕的輪椅,臉上掛著淚水。
趙純良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一旁。
哀樂不間斷的演奏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師公拿著桃木劍在比比畫畫,嘴裡說的是人們都聽不懂的話。
就在太陽西斜的時候,一群面色不善的人,來到了二層小樓前。
“這是我弟弟的房子,也是屬於我林家的房子,現在我弟弟死了,這房子,就應該被我們林家收回了。”
站在林曉夕面前的,是一個和林曉軍長的有幾分相似的老頭。
這人自稱是林曉軍的大哥,比林曉軍年長了得有十多歲,也是林氏家族的話事人。
說是什麼林氏家族的話事人,其實就是一個賣菜的,當然,賣菜歸賣菜,但是林家但凡有點什麼大事,這人就是那說話算話的人物。
林曉夕沒想到自己這才帶著父親的骨灰回來,母親更是已經傻了,自己這大伯就跑來要房子,她面帶慍色的說道,“大伯,這房子是我爸媽當年建的,理應是屬於他們倆的…”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那叫做林進財的男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別叫我大伯,你不定是你媽跟哪個野男人生的呢,要不我弟弟怎麼會把你給扔了,現在我弟弟在外頭被車壓死了,也沒留下遺囑來,這房子,自然得歸我林家,還有那死亡賠償金,你們也得一併交給我們林家,不然你們別想走!!”
林曉夕睜大眼睛,錯愕的看著這個自己的大伯,說道,“大伯,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