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腳,回頭瞪著白世寶怒說道:“陰兵過路,生人為何不避開?”
白世寶驚呼道:“天啊!我們好端端地走在人間路上,哪裡知道這樣還犯了衝?”
陰兵頭冷笑道:“就拿你個不開眼的罪過!”
“這……”
白世寶一愣,心說道這算哪門子事兒,若不是我擦了桑葉哪裡能看到你們!常人不知你們借道,豈不是都被你們鎖了魂?
俗話說: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這檔子事往往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時,身後一人悄聲向白世寶說道:“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趕路吧!惹得他們急了,吃上一頓拷打可是划不來!”
白世寶回頭瞧了瞧這人,三十歲左右,一身土灰色的軍裝披身,臉上掛著刀疤,便追問道:“兄弟,你剛才可瞧著呢!我倆這是多麼冤……”
“這事只認倒黴,不叫冤!”那人向白世寶遞了個眼神,說道:“先前路上跑丟了兩個,他們便趁機拿你們湊數!不然空了這個缺兒,他們可擔不下來!”
“啊!”
白世寶打了個冷戰,退了一步,扯著鐵鏈頓了一下。
燕子飛急道:“兄弟,這可如何是好?平白無故給別人當了‘替死鬼’!”
白世寶吃過這檔子虧,被人拿來‘頂包’也不是頭一次了,稍作定神,抬頭向為首的陰兵頭喊道:“敢問這位鬼差兄弟在陰曹哪司為官?我有位兄長叫許福,在陰曹掌生死勾押司任職,鬼差兄弟可認識?”
為首的陰兵頭子將手一揮,令眾陰兵停下腳步,轉身走到白世寶身旁問道:“你說的是哪司?”
白世寶大喜,興奮地說道:“掌生死勾押司!許福,許大哥!”
陰兵頭瞧著白世寶笑了笑。
白世寶也陪笑著問道:“巧了,兄弟這是認得?”
陰兵頭臉色一變,厲聲道:“我們是陰曹十大陰帥手下的陰兵士卒,與你說的那‘地獄判七十六司’沒有來往,我勸你不要多言,免得吃我一記鞭打!”
白世寶一驚,敢情他們是陰兵士卒,和鬼差倒是兩碼事?
心裡暗自琢磨,既然提人不給面子,不知道能不能用錢財打點?便悄悄說道:“兄弟,我在陰曹戶頭上有九千萬兩的存錢,你盡數拿去和眾兄弟買酒喝,討個饒,放了我兄弟倆如何?”
陰兵頭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白世寶一番,問道:“你剛死怎麼會有這麼多錢?莫非家人提前給你燒了?”
白世寶笑道:“常人都給死人燒錢,我倒是先為自己存了一筆!”
陰兵頭笑了笑,又突然變了臉色,也沒再理會白世寶,轉身一揮手,命令眾陰兵拽著鐵鏈往前走。
白世寶連連叫苦,心想著這陰兵竟然不貪財,這可就難辦了。
燕子飛瞧著馬車旁的屍身離自己越來越遠,接連嘆氣道:“沒想到大事沒成,無故先丟了小命!”
先前搭話那位,好像聽出來點門道,便向燕子飛問道:“這位兄弟口中說的大事,可是反帝?”
燕子飛一驚回頭問道:“你是?”
那人拱手笑道:“在下參加了護國;軍征討袁大頭,追隨李將軍馬下,是位小副官!”
燕子飛追問道:“啊!現在已經動氣手來了?”
這位副官回道:“那袁大頭竟然公開改了國名和年號,自己做起皇帝來了,你想啊!我們剛推翻了韃子,這邊他又來了皇帝癮,這哪成啊,我們就跟他擺開架勢幹了起來……”
“結果呢?”
副官臉色一紅:“結果我還真不知道,我們這幫人被洋炮轟得暈頭轉向,一睜眼,便被這幫陰兵給收了!”
燕子飛聽後默默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心裡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