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陪老爺子住在老三家,也沒一開始鴨梨山大了。
如今就盼著老太太手術成功,大夥兒好高高興興地回去。
在老三家的這一個禮拜,禾老大反省了好幾樁事,主要是兩件:一是賭博必須戒;二是管店必須勤。
看著老三那股子恨不得一人分成兩人來做活的幹勁,禾老大真當自愧不如。
要是他當年有老三一半的勤快度。就不會有那麼多閒工夫去想賭博的事了。不去想就不會心癢難耐,不心癢就不會不著家地在外頭賭,不賭就不會不管店……
往壞了說。這是個惡性迴圈。而往好了看,也能成為一個良性迴圈。
可惜他醒悟的太遲,如今鋼材店已經不是自己的產業了,就算回去腳踏實地地幹,也是給兩個老婆舅打工,賺到手的無非就是那麼點死工資。
“對了,你們禾家埠那邊的縣城不是挺發達的嗎?有沒有禾記這一類的純手工木器定製店啊?要是沒有。去那兒開家分店挺不錯啊。”
水果店老闆抓了一把瓜子兒,邊嗑邊嘮閒話。
禾老大眼前一亮,“唰”地轉頭看老三。想聽他怎麼說。
禾父黝黑的臉浮起一抹靦腆的笑意,趕著手裡的活,說:“算了吧,就我這點抱負。這邊的生意過得去。我就心滿意足了,哪有那麼多精力去開什麼分店。”
“老三,你沒精力,我有啊。你只管給我供貨,我回頭就去縣裡註冊個門店,專賣你禾記的產品咋樣?”
禾老大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禾父愣了愣,“啊?”
老爺子原本躺搖椅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裡,倏地睜開眼。瞪禾老大:“你那鋼材店不管了?”
“那不是有美美她媽看著麼,做好做差就那麼點死工資,一個人看著還不夠啊?”
禾老大一提鋼材店就鬱悶,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了。如今這把年紀,想要從頭再闢一個江山,有生之年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把失去的彌補回來。
不過有老三給他提供貨源,貨品質量及進貨價格方面他肯定不用擔心,自己只要投點本錢,然後放開手腳管銷售就行了。
禾老大越想越心潮澎湃,彷彿又回到了初下海時的年輕時代。
老爺子潑他冷水:“到時候別錢沒賺到、家業倒是先敗出去了。依我說,安安分分給你兩個老婆舅管好鋼材店就行了,轉什麼行啊……”
禾老大撓著頭向老爺子保證:“我戒賭了還不行麼。而且這哪裡是轉行,做生意又沒規定必須只能賣一種貨,賣鋼材和賣木器有啥子區別嘛。”
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前者是給人打工,後者是自己做老闆。
這兩者性質上完全是兩碼事,對禾老大而言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沒下過海的人是無法體會他的感受的啦。
老爺子聞言,“哼”了一聲:“戒賭戒賭,不知說多少次了,都成放羊的了。”
扭頭提醒禾父:“建順,阿大要是真想開店問你拿貨,你供給他也成,但必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別給他賒欠的機會,要賒欠就不給供貨,免得他又出爛屎,你這邊也跟著牽連……”
禾父怔愣地點了幾下頭,待回過神,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貌似拉到了一筆大業務。
雖說給老大的貨,利潤上肯定要薄不少,但薄利多銷嘛,做的多了也是有賺頭的。橫豎開著店,忙總比不忙好吧。
於是,爺仨頭碰頭湊一塊兒商量禾老大在禾家埠縣城開分店的事了。
老吳拉來一車木料,依次疊上閣樓後,沒忙著走,灌了壺店裡供應的清涼茶,坐到三個大老爺們旁邊湊熱鬧,順嘴提議:“建順哥,你既然生意介好,幹啥不租個廠子,專門做傢俱,然後發到各個門店銷售。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