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時候他打籃球受傷、她給他包紮用的,洗乾淨後一直沒機會還給她,潛意識裡或許是不想還吧,如今輕柔地覆上她臉,先是擦掉眼淚、再擦鼻涕。見她羞窘地不知所措,最後乾脆閉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禁笑了。
“笑什麼!”周潔瑩睜開眼,叉腰瞪他,“我不計形象地嚎啕大哭,愉悅了你是不是?”
生怕她動怒,禾鑫忙解釋:“我是高興。”
“哼!”周小姐傲嬌地別開頭,表示不相信。
“真的。”禾鑫指天發誓,“我高興你還活著,高興你願意告訴我,高興你喜歡我,無論從前還是現在……”
周潔瑩扭捏了一下身子:“誰喜歡你了!”
禾鑫面不改色地回答:“嗯,是我喜歡你。”
周小姐果斷嗆到了。
“你你你、你知道就好,說出來幹嘛!”
“有些話一定要說。”禾鑫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忽而笑了,“我若不說,你又該生氣了。”
“誰生氣了。”周潔瑩扭頭看別處,恰好撞上那礙眼的墓碑,忍不住齜牙,“你帶我來這兒,就是想告訴我我是怎麼死的?”
這下換禾鑫嗆到了,好不容易才停下咳嗽,好笑地瞅著她說:“不,就是想帶你來認識一下我的救命恩人。”
周潔瑩清了清嗓子:“不用謝。”
禾鑫扶額失笑。
……
最後一次祭拜結束,禾鑫牽著她手緩步離開墓園。
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周潔瑩開心地在心裡哼起了歌。驀地想到一個事,她頓住腳步,有些扭捏地問:“禾鑫,你這趟帶我回老家,就只是來墓園看看嗎?沒別的地方去了?”
“你有別的地方想去嗎?”禾鑫不解地轉頭看她,半晌,恍悟地哦了聲,“差點忘了你原來的家也在海城,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不是啦!”周潔瑩跺腳,可讓她直言說出來,她又不好意思。
禾鑫狐疑地挑眉,繼而說:“瑩瑩,你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不需要拐彎抹角。”
“我說了你不能笑我!”
“保證不會!”
“那好,我說了啊。”周潔瑩清了清嗓子,難為情地左顧右看,嘴裡囫圇道,“你說帶我回老家,我以為是去你家……那啥,我還給叔叔、阿姨帶了見面禮……”
“噗……”
“禾鑫!!!你說話不算話!說了不笑我的……唔……”
週二小姐這輩子的初吻,發生在墓園。
若是今天之前哪個神棍敢這麼說,她指定砸爛他的招牌。
誰特麼那麼無聊啊,跑到陰森森的墓地來接吻?
可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她竟然沒有半點反感,相反,她好喜歡。喜歡這個霸道又深情的吻,更喜歡吻她的人。點頭,這才是重點!
……
禾二伯孃倚在櫃檯前,磕著瓜子和丈夫商量冬至上墳的事:
“今年阿爹阿姆說是要上山給祖宗的墓除除茅草,要不咱倆兵分兩路?你跟阿爹阿姆,我去趟海城。”
“不是僱人清掃了嗎?冬至又不用怎麼祭拜,特地跑一趟幹啥?”禾二伯撳著計算器對賬目,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禾二伯孃不贊同:“一塌刮子三百塊一年的清掃費,攤下來一天一塊都不到,你說那些人會上心伐?自家親戚也就算了,偏偏……唉不說了,反正我想好要去一趟的,清明到現在大半年了,不去看一眼不放心。順便去海城百貨大樓掃點貨,你的秋衣該淘換了,你兒子去年沒買冬衣,今年給他買身帥氣點的,萬一過年帶哪家姑娘回來呢……”
說著,禾二伯孃不由笑了起來,促狹地拿胳膊肘撞撞禾二伯:“哎,你說薇薇訂婚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