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風在心裡暗翻了個白眼。撣撣褲腿上的塵屑,起身說:“又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來旅遊的,順便看場首映禮,你想請人家吃飯也不是不行,我做東,在他們下榻的酒店附近。但想邀人上門就算了,省得他們還得花心思給您備禮。”
“外頭的飯菜哪有家裡做的好吃啊……”老爺子不服氣地咕噥。
他一聽大孫子的未來丈母一家來京都玩,第一反應就是請人上門吃頓飯。好好招待招待他們。順便問問上回那蛇酒還有沒有,有的話再幫他搞一罈,錢他出,他們只需提供路子就行。
他自從喝了那蛇酒。渾身有勁多了。家庭醫生上門來給他做例行檢查。都說他今年的氣血比往年旺好多。這麼好的東西,哪捨得分給隔壁那幾個老不死的,寧可掏錢幫他們買一罈。
哪知還未出口就被小兒子駁回了,氣得直吹鬍子,不死心地提議:“事先叮囑他們別備禮不就成了?既然來了,怎麼好不上門坐坐?”
“坐坐?坐的時候老二、老三家上門了怎麼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兩個嫂子的嘴巴有多厲害,別到時把人嚇跑了,看你怎麼向你大孫子交代……”
“成成成。外頭請就外頭請。總之要安排見上一面,不然傳出去。會說我們老賀家沒家教、沒禮數……”
賀遲風似笑非笑地睇了老爺子一眼。
嘖!倒是越活越長心眼了。擱以往,哪管那麼多啊。別人要真碎嘴說他們老賀家沒家教、沒禮數,他絕對第一個跳出來辯駁“咋地了?老子泥腿子出身,就這點家教、禮數,你有意見?”好嗎。
……
下午五點半,禾薇一家坐上了賀遲風開來的十一座金盃商務車,寬敞的車內空間,讓眾人舒了口氣。
“車裡暖和,帽子、圍巾拿下來,免得一會兒下車了著涼。”許惠香和禾母坐一排,轉頭提醒後排的禾薇。
“不會著涼的,姐他們訂的文華大酒店我去過,是掛牌四星的,車子可以直接開到大堂門口,可方便了,而且一下車就是大堂,吹不著冷風。”圓圓舉起手機,給他老媽看文華大酒店的介紹。
許惠香不感興趣地拍開兒子的手,扭頭拉著禾母說:“依我說,幹啥訂酒店呢,我媽那邊的空房間多的是,哪怕一人一間都夠住,白白浪費這個錢……”
禾母笑笑。
許家邀請那是許家客氣,自己可不能真的舔著臉照做。要是就閨女一個,住了也就住了,不管怎樣都比住外頭安全。可現在是一家四口,難不成這麼多天都吃住在人家裡啊。禾母寧可回家後省吃儉用,也不會在這個事上摳門。
於是對許惠香說:“我和老禾年輕的時候沒住過招待所,如今也沒住過什麼高檔酒店,這趟出來玩,冬子和薇薇說了,讓我倆好好感受一下什麼酒店文化,嘿,你說我們兩個大老粗,還感受什麼文化,說出去還不笑死人……”
許惠香也笑道:“這話也沒錯,現在的酒店,設計的的確是越來越具人性化了,就那麼一幢樓裡,餐飲、購物、休閒,統統都具備,哪怕你幾天不出門,窩酒店裡也絕不會嫌無聊……”
“是嗎?那我一定好好瞧瞧,回去了好和左鄰右舍說說……哎呀我這心啊,激動一天了還沒緩下來,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是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是做夢呢,窗外的白雲厚厚實實的,簡直就像家裡新彈的棉絮……老禾同志居然在睡覺,你說他這人心大不大?第一次坐飛機。竟然能睡得著……”
被點到名的禾父,羞赧地撓了撓頭,對正在開車的賀遲風說:“咳。今天起太早了,沒上飛機前是挺激動的,上去之後,還沒起飛呢就犯困了……”
“哈哈哈……”
……
到了預先訂好的文華大酒店,許惠香曉得禾家四口今天是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