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禾薇大哥爽朗地笑著走過去:“你也沒變,還是那麼英俊瀟灑。哈哈……”
“大哥過獎了。我今兒來得有些遲,你們應該上過山了吧?”
“我們也才下山沒多久,我媽聽說你來了,鑽廚房給你下餃子去了。冬至吃餃子,一整個冬天都不長凍瘡……來來來,進來說話,起風了,外頭冷。吃過點心,我陪你上去看小妹。”
男子似乎也習慣禾家的熱情了,笑應了一聲,熄火下車。進禾家之前,不忘從後備廂裡搬出了兩箱牛奶、幾件送禾父禾母吃的保健品。
禾薇大哥堅決不肯收:“哪能年年收你的禮,我爸媽說了,你要提著東西上門,那就不讓我請你進去了。”
男子失笑不已:“大哥,我也沒特地上街買,都是家裡現成的。牛奶是我一個遠方親戚家承包的奶場生產的,質量靠譜我才提來,給侄子、侄女們喝。這兩盒海參和燕窩,是我出差時經過名產地買的,比外頭店裡的便宜多了。你要不收,我也不好意思進屋吃餃子了。這就上山……”說罷,佯裝無奈地轉身,就要往山上走。
“哎哎哎——你回來!”禾薇大哥拿他沒轍,只好由著他提禮上門,如同往年一樣,他這個守門將軍再一次守城失敗。跟在歡快往裡走的小夥子身後,止不住唏噓:“要是小妹還活著,**已經改口喊這傢伙妹夫了吧。可惜啊……”
禾薇就站在她大哥身邊,把他小聲的嘀咕聽了個正著,驚得一個趔趄,要不是身體是虛擬狀態,怎麼摔都摔不壞、也發不出聲響,家人八成會以為院子裡鬧鬼了。
傻眼地跟在她大哥身後進了屋子,那個年輕小夥兒已經說說笑笑地吃起她孃親手包的冬至餃。
禾薇那個眼饞啊,真想也來一碗。可惜靈魂無法吃東西,再饞也只能幹看。索性扭過頭,不去看碗裡熱氣騰騰的餃子,轉而打量起上她家的這個年輕男人。
方才只覺得這人帥,這會兒仔細看,居然有幾分眼熟。
啊!她想起來了!
這不是大學時和她混過同一個社團的傅辛安嗎?她記得大三那會兒,很多人都退了團,有說預先找工作的、有說去實習的,就她和他兩個,依然每週一次、雷打不動地去社團報到,然後結伴給外聯社拉來的哪家企業畫設計稿。這種活是沒有稿費的,純粹積累經驗、鍛鍊自我。
直到大四臨近畢業,她開始輾轉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場,不再去社團報到,才沒再見過他。倒是接到過一次他打到宿舍的電話,說是他從別的渠道得來一張名企推薦表,讓她下樓拿。她沒好意思接受。無親無故的,憑啥受他這麼大的禮。
一晃五年,真是物是人非啊!
禾薇內心無比感慨。
同時感動於偶然聚在一個社團的校友,能在她死後五年,每年都來她的家鄉給她掃墓。
吃過餃子,傅辛安在禾薇大哥的陪伴下,上山掃墓。
快到禾薇的墳冢時,禾薇大哥遇到同村一個比較談得來的友人,拉著他說起一個小時前,包建強他爹在村路岔口摔了個狗啃屎、膝蓋骨粉碎性骨折的事。包家這些年沒少給禾家使絆子,尤其是承包水庫的事,明裡暗裡地使了多少壞啊,因此禾薇大哥一聽,差沒笑出聲:“敢情骨折還能傳染啊。我爸摔傷了腿他也跟著受傷,陪我爸‘坐月子’呢,這禮也忒大了……”
村民同樣要笑不笑:“村裡都在傳,說他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他在醫院上完石膏回來,愣是嚷嚷著說有人陷害他、故意在他家路口埋陷阱,指揮他兒子去現場找證據。包建強在那條路上來來回回找了不下二十趟,都沒發現他爹說的坑,那路平整的跟水泥板似的,問附近幾家鄰居,都說沒在那個點看到有誰經過,真邪了門了……”
禾薇在她大哥的身側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