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弄,反倒令他起疑了。
長腿一邁,三兩步就來到書桌前,掀起報紙,拿起其中一個香囊,左看右看。總覺得有些眼熟,抬眼問老爺子:“您哪兒來的這些?”
“要你管!”老爺子一把奪了回去,然後連同桌上的那幾個香囊。一股腦兒全收到了書桌的大抽屜,推上抽屜後,佯裝不耐煩地揮揮手:“走了走了,睡覺去了。”
“爺爺。”賀擎東忽而想到什麼,扶住起身的老爺子,問:“這些,是小叔小嬸帶來的吧?”
“咳。差不多了。”老爺子囫圇地應了兩句,意圖矇混過去。
他才不說,這幾樣繡品。連同樓下儲藏間那堆家釀的果酒、自制的醃鹹海貨,都是禾家人託小兒子倆口子帶上來的,香囊人人有份,但那副繡工精緻的風景畫。卻是指名道姓給大孫子的。說是謝禮。
“小叔、小嬸帶來時沒留什麼話嗎?”賀擎東見老爺子囫圇不清的話語,隱約猜到了些什麼,難怪剛剛那個香囊看上去那麼眼熟,十有**出自小妮子的手。
“能留什麼話!”老爺子眼一瞪,沒好氣地哼道:“送來孝敬我的算不算?”
“爺爺若是喜歡,回頭我讓薇薇給您繡副寓意長壽如意的《青山不老松》或是《松鶴延年》怎樣?”
“那敢情好!”老爺子脫口而出:“剛那副《仙人谷秋景》確實不怎麼稱我心意啦,不過馬馬虎虎……”
說到這裡,老爺子意識到自己暴露了。話音戛然而止。
“爺爺。”套出話的賀擎東,無奈失笑。不過沒忙著折回書房拿那副繡畫,而是攬上老爺子的肩,放軟聲調道:“那畫,其實是送我的對吧?”
“對啦對啦!”老爺子見瞞不住了,梗著脖子惱羞成怒道:“送你的我就不能拿來欣賞欣賞嗎?什麼謝禮不謝禮的,要論謝禮,那丫頭也該給我一份,虧我為她那事兒打了那麼多通電話,欠出去那多麼人情,回頭還被那些老不休看好戲……”
“好。”賀擎東笑著應了一聲。
“好?好什麼好!”老爺子見大孫子沒頭沒腦說了個“好”字,氣哼哼地繼續埋怨:“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那個案子能判得那麼爽快?”
“我知道。”賀擎東攬上老人的肩,親暱地靠了靠,微弓著身,在老人耳邊含笑道:“所以我說好,回頭我一定轉達,讓她給您繡幅包您滿意的畫作,要是有時間,再讓她給您來幅壽誕賀禮怎樣?”
“這還差不多。”賀老爺子鼻息哼了兩聲,“至於書房裡的那些,咳,那副畫你拿去,那些個香囊,聽你小叔說,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我自己留一個,其他的送人去。羽毛扇沒了,送個香囊湊合湊合吧……你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羽毛扇那事兒又不是我先開的口,是那群老傢伙起鬨……反正除了那畫是給你的,香囊都歸我,你都有畫了還要香囊幹什麼……”
賀擎東把唸叨了一路的老爺子,送回臥室,然後下樓找到了吹風機,三兩下吹乾頭髮。
上樓時,順道去書房拿了那幅《仙人谷秋景》的繡畫,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剛進門,就聽到手機響,是短訊息的提示音,而且是小妮子專屬。
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是來道晚安的,當即撥了個電話回去。
“你幹嘛打電話啦?”禾薇躲在被窩裡,壓著嗓門嬌嗔地問。
老家的隔音可沒她家裡好,她在家都不怎麼敢和他通電話,何況是在爺奶家。
“想你了。”
賀擎東沒正面回答她,而是重複了一遍發她的最後一條簡訊內容。
室內開著暖空調,他一手持著手機,一手脫掉長褲,披著浴袍坐在床沿,側頭看了眼腿邊上的那幅《仙人谷秋景》,眼神柔和地摩挲了幾下,說:“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