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朋友,投資什麼東西、具體怎麼個流程難道他也不跟你們說明白?這樣你也敢把錢投進去?膽子也太大了!”
張燕倒是問過,可她丈夫十分相信那個朋友,再三打包票說絕對靠譜、不會出問題。而且對方家裡有人在政府工作的,真要說騙子,還能找不到人討債麼?
因此張燕是鐵了心地相信,如今見禾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要她好好問清楚,頓時煩了:“二姨,你就一句話,借不借吧!反正虧了也是我的,我又不會賴著不還你。”
禾母還是覺得不妥。主要是那個外甥女婿也不是什麼好人,總覺得這事兒不單純。
“這個事讓我再想想。就算要借,目前手頭也沒有。”禾母老實回道。
張燕騰地站起來,抓起手提包就往外走,嘴裡罵罵咧咧道:“枉我好言好語跟你打商量,費了我半天口舌還是不肯借。不借就不借吧,我又不是沒地方借。以後我們家發達了,你也別黏上來。這門親戚我不認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哼!”
“燕燕!燕燕!你等等我,媽跟你一塊兒回家。”周彩芬瞪了禾母一眼,小跑著追了出去。
周家其他人都帶著責備的目光看向禾母。大概都覺得禾家有錢借孃家人是理所應當的,不管是什麼原因,不借那就是罪過。
禾母苦笑著搖搖頭。鬧了這麼一出,哪還有心情坐下去啊。寒暄了幾句就告辭回家了。
孃家人也沒說年初二要他們一家回去吃飯的事。就這樣吧,和孃家的關係大抵不會有什麼進展了。
不去更好,在禾家埠自己的家裡做點吃的、過個鬆快年,再和閨女通幾次影片對話,日子不要太充實。
然而,回了禾家埠,充實的年還沒展開,粗大事了。
老大在外頭確實和個未婚女子有染,而且這事兒最終被禾大伯孃發現了,在離過年還有一個禮拜時,狠狠爆發了一場,完了哭著回孃家去了。直到過年也沒見回來。
禾美美除了哭還是哭,關鍵時刻派不上丁點用場。
禾剛鐵青著臉把禾老大拉到房裡,爺倆個也不知談了些啥,最終禾剛帶著妻小回家了,剩下禾老大一個人關在房裡,一天沒出來。
禾家埠攏共就這麼點大,很快,風聲傳到了二老耳朵裡,老太太這回倒是沒尖著嗓子巴拉巴拉吵,總歸是自家兒子,雖說惹了孽債,可老禾家的臉面能保牢還是要保牢的,傳得人盡皆知的以後還要不要出門了。
老爺子氣得嘴巴直打哆嗦,抬手就想揮兒子一巴掌,被老太太拉住了。
“發都發生了,你打他有什麼用啊,想辦法把老大家的勸回來過年才是真的。”
“老大,你自己說怎麼辦吧!”老爺子直截了當問禾老大。
禾老大嘴唇一抿,沉聲道:“離婚吧。反正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離了一了百了!”
“啥?”二老驚呆了。
離婚在大城市裡或許不算啥,但在禾家埠相對閉塞的小縣城裡還是很讓人非議的。不到萬不得已,沒人家會辦離婚。
離了之後,被人指指點點的,說上大半年都不定止呢。這讓要強的二老,顏面往哪兒擱?
老太太第一個不同意:“你倆鬧歸鬧,別給我來這一茬!我們老禾家誰出過這樣的醜?”
禾老大無奈地看看二老,嘆了口氣道:“阿爹阿姆,你們也看到了,我和美琴她娘真的過不下去了,不怕告訴你們實話,打從美琴退學起,我倆就分房睡了。起因是她要我重新做鋼管生意,要麼就從老三家的廠子脫離開來、自家把木器生意做大。這生意是那麼好做的嗎?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做大就做大嗎?況且,我憑啥要聽她的呀?聽了她半輩子,除了把基業搭進了她那兩個兄弟兜裡,別的有啥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