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噎噎地哭訴道:“媽,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曉得那畫那麼值錢……我們科室的主任喜歡刺繡,我見二姨家的牆上掛著三幅刺繡的畫,平時也沒啥用處,就拿去送主任了,主任一高興,答應幫我到院長跟前說好話,那我就能留在二院了。”
“就只是這些嗎?”禾曦冬見周彩芬嘴巴一動。似要幫女兒開脫,冷笑地接過話:“你怎麼不說這畫是有主的,如今正主兒找上門了。交不出那畫得賠他八十萬呢;你怎麼不說你把那畫賣了五千塊,賣得的錢全拿去買你喜歡的東西了……嘖!一個下午花光五千塊,還真夠奢侈的……可你把錢花沒了,還怎麼把畫要回來?實話這麼說吧,大姨,燕燕姐要不是我表姐,今兒這事。我指定報警。”
周彩芬聽得心頭一凜,循著禾曦冬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腳邊不遠處那堆散落的購物袋。其中一個袋口。露出一截購物發票,上頭戳著猩紅的發票專用章。
她顫著手,拖著女兒挪了幾步,彎身撿了起來。
發票上那串醒目的阿拉伯數字:¥。看得她胸口翻騰、眼前發黑。
“這些。真是你花掉的?”
周彩芬食指點著購物發票上的數字,咬著牙關問女兒。
張燕癟了癟嘴,不情不願地點了幾下頭。
周彩芬鐵青著臉又問:“是你拿二姨家的畫賣得的錢花的?”
張燕撅撅嘴,想辯解幾句,但事實的確是如此,只得又胡亂點了幾下頭。
周彩芬抬手就朝她臉上揮了一巴掌。
“啊——媽你瘋啦!你幹嘛打我!”
張燕捂著半邊臉,又痛又氣地從地上跳起來,指著她媽哭吼道:“在家從來沒打過我。在別人家,為了這麼點小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倒扇我巴掌了,你瞎逞什麼能啊!”
周彩芬聽著更來氣了,劈頭蓋臉又往張燕頭上身上揮打了幾下,邊打邊罵:“你偷你二姨家的東西拿出去賣這是小事?你沒聽冬子說嗎?你要不是他表姐,他早報警了,這偷人家的東西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讀書讀了這麼多年,都讀到哪兒去了?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在場諸人皆在心裡朝周彩芬豎了個大拇指。
不得不承認,教出來的女兒渾歸渾,這做孃的本身還是挺拎得清的。
禾母與其姐妹這麼多年,她大姐什麼脾性還會不知道麼。
那是在兩家的日常往來中、連一分一毫的人情債都巴不得算清楚的人啊,偏偏她閨女惹出了這麼個混賬事,沒氣得當場暈過去算是堅挺的了。
忙上前拉開母女倆,勸道:“大姐,事情既然出了,打罵有什麼用?眼下最要緊的,是想法子追回那三幅畫,要不然,我們家真要賠大錢了。”
“不行!”張燕跳著腳反駁道:“都送給科室的主任了,還怎麼追回來呀!要真拿五千塊去討回來,我以後哪還有臉去實習呀,更別說想留在二院了。討畫這事兒,打死我都不去。”
“那索性就打死你吧!”周彩芬火冒三丈地衝女兒吼道:“不是你的東西,你拿出去送什麼人情啊!”
“我那不也是為了我今後的工作嘛……”
“你爸送你來之前怎麼交代你的?讓你好好實習,旁的事不用管,他會想辦法託關係去的,你倒好,實習還沒完呢,就給我惹出這種事……”
“我不就在好好實習嘛,哪裡惹事了?這畫的事能怪我麼,既然不是自家的東西,掛牆上幹什麼!”張燕狠狠瞪了禾薇一眼,撇嘴道。
禾薇無語了,這都能瞎掰?
那大馬路上,隨便誰揮著個棍子、刀子傷人,回頭還能說: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站這兒不就是讓我打的、砍的麼。
其他人也都氣笑了。
禾母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