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似夢。夢,真的是夢境!
一日午後,李延正欲前往小木屋看望許青鸞,怎知在半路上被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叫住了。李延回頭一看,只見一位十七八歲的紫衣少女正笑臉盈盈的看著他。這不是李延青梅竹馬的玩伴柳千葉麼?
李延心中大喜,三兩步就走到柳千葉面前,他輕輕地握住柳千葉的纖手,笑道:“千葉,你什麼時候到的金陵,我怎不知?你都還好吧!”
其實柳千葉到金陵已有數日,只因李延心裡記掛著許青鸞,對其他的事情都沒上心。
柳千葉終見李延,心裡也是說不清的歡快,可現在她卻推開李延的手,佯裝生氣,道:“我早就來了,你現在才知道?也不知你這幾天忙些什麼,整天整天的往外跑,又怎會記起我來,只怕是早就忘了吧!”
李延又拉起柳千葉的手,放到嘴邊親親,忽然間他想起了許青鸞的一雙玉手,那雙手真美,美得讓人不敢碰。但此時他親的是柳千葉的手,他暗暗告誡自己,不可胡思亂想。便向柳千葉笑了笑,道:“我的好千葉,好妹子,我怎麼會忘了你呢?疼都疼不過來哩!你我半年沒見,可真是想死我了。”
“盡說些好聽的,也不知是真話還是假話?”柳千葉道。
“當然是真話!”李延頓了頓,打量起柳千葉,“千葉,去年中秋匆匆一別,沒有好好看看你,現在一瞧,你倒是愈瞧愈美了。”
聽見情人誇讚自己,柳千葉臉頰一紅,小腳一跺,嬌憨可愛,薄嗔道:“見面不過兩句話,沒一句正經的。”
李延笑而不語。
柳千葉忽問:“你老實說,這幾天總不在家,上哪兒玩去了?”
李延一怔,他當然不會說出許青鸞來,便轉了話題道:“你來金陵是來找我的?想我想急了麼?”
柳千葉用肘在李延胸膛輕輕撞了一下,道:“你也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說我是來找你的,誰會想你來的?”
“哦?不是來找我,那是找誰?”
柳千葉斜睨著又好似正正經經的說:“我是和我爹爹一起來的,爹爹說要在這兒會一個人。”
“柳老爺子也來啦,他要會什麼人?”李延驚問,他對柳老爺子可是非常敬怕的。
柳千葉搖搖頭說:“不知道。”
連柳千葉都不知道會的人是誰,想來太湖柳葉煙雨莊莊主柳欲飛要會的人定是個厲害角色。李延也不去多想,江湖上的事能不碰就不碰。
想來李延幼年認識柳千葉也是一種機緣巧合,只因他倆都喜歡幽幽的蘭花,喜歡躲在蘭叢裡玩。一次,柳千葉偷偷的跑到莊外的蘭谷玩,見了李延。兩個小孩玩得投機,就成了朋友,常常相約一同玩耍。後來李延的父親李玉齋參加武狀元考試,博了個榜眼,進京做了官,兩個天真的小孩便不得不分開。那時候,李延還哭了三天的鼻子,被父親罵道“沒出息”。多年以來李延倒真的沒什麼出息,功夫不好好練,書不好好讀,不務正業,油嘴滑舌的卻也討人喜歡。但有一人不喜歡他,就是柳葉煙雨莊莊主柳欲飛。
李延一見柳千葉一時間竟忘了要去看望許青鸞,他牽著柳千葉的手,兩人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哪還記得許青鸞呢?
草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暮春時節,百草豐茂,看罷楊花,又見大片大片的杜鵑花開得正濃正豔,白的似雪,紅的似霞,粉的好似少女初戀時的臉頰。想想那曲水山澗更應當是翠色連天了吧!可接連幾天李延卻再沒在去過曲水山澗。
這日,李延攜手柳千葉,前去莫愁湖玩耍。剛走到莫愁湖畔,便見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輕公子迎面走來,錦衣華帶,風度翩翩。豈知柳千葉臉色刷的一變,挽起李延的手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