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開口,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
潔白的素手緩緩的抬了起來,輕輕的放進那隻冰涼的手裡。
見到遠藤凌川之後,戰北城才明白什麼叫氣質,也才知道星夜身上那種清雅雲淡風輕的閒逸是來自於哪裡。
一米七幾的個頭,黑色的休閒裝,一頭抖擻的墨髮,俊美的臉上微染著一股淡淡的滄桑,漆黑的眼眸像那在黑夜沉寂了幾個世紀的深潭,膚質很白皙,一點也不顯老,身形很消瘦,一股淡淡的梔子花伴著些許檸檬香氣在空氣裡隱隱約約的飄蕩著,全身上下染著一種飄逸而遙遠的氣息,跟星夜身上的氣質有些相似。
“父親。”緩緩的靠進了遠藤凌川的懷抱,清新久違的氣息讓她心頭終於暖了起來。
遠藤凌川並沒有聽見星夜的聲音,他的聽力已經很差了,那次海難之後,他也僅僅是剩下了半條命,腦部受到重擊,耳膜受損,聽力漸漸的在消退,就連戴上助聽器也漸漸的不抵用了,只能勉勉強強的聽到幾個字。
悄悄的從衣袋裡摸出助聽器帶上,星夜那清冽的嗓音又傳了過來。
“我找了你很久了。”
“父親對不起你。”
深眸裡蘊藏著太多的痛楚的隱忍,若是真的能卸下心理的枷鎖去坦然的接受一切,誰又願意去放逐?
這父女倆是同樣的一種人,為了尋找一份解脫,就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你長大了,跟你母親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最閃亮的星星。”遠藤凌川那俊美的臉上劃過一道絢麗而優雅的笑意,眼眸裡充斥著滿滿的喜悅,這是他二十多年來唯一一次真正的笑。
戰北城就靜靜的站在星夜的身後,看著擁抱在一起的這對父女,心頭微微有些酸澀的感慨,剛毅的俊臉拂過了一縷暖暖的陽光,溫和的眼神悠然落在她那纖細的身影上。
很快,遠藤凌川便發現了一直站在他跟前的戰北城,漆黑的瞳孔劃過一道詫異,而戰北城終於也走了上去。
輕輕地對著遠藤凌川點了個頭,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父親,我是戰北城。”
星夜緩緩的從遠藤凌川的懷裡退了出來,稍稍偏過身子,拉過戰北城,抬起頭幽幽的望著遠藤凌川,輕柔的聲音瀰漫著淡淡的暖陽般的溫暖,“父親,他是北城。”
遠藤凌川瞭然笑了笑,稍稍打量了戰北城幾眼,然後也朝戰北城點了個頭,溫和的開口,“北城。”
淡然的喜悅給這個被歲月打磨得只剩一個疲憊的軀殼的男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華,消瘦的身軀籠罩一片淡淡的蒼白裡,透過那雙寂冷的眼眸,總能看到他掩飾在內心深處那抹永遠也消磨不了的孤寂與寒冷,是經歷過大喜大悲之後才有的深沉。
清眸裡閃爍著點點星光,悄悄的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一股濃郁的幸福感終於朝她蔓延而來,她低下頭,淺淺的吸了口氣,素手一邊一個,牽過戰北城跟遠藤凌川的手,三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我們回家吧。”徐然揚起腦袋,又望了望這兩個高大的男子一眼,她生命最重要的男子,還有風宅裡的那一位,這幾個人似乎已經佔據了她生命的全部。
找到了,那便是好了……
回去吧,他本來就是要回去的,他累了……
只要她開心了,那就好了……
沒有喜極生悲的感傷,也沒有痛苦涕零的擁抱,瀰漫在三人之間的,只有一股淡然的喜悅,那便是星夜一直渴望的重逢,所有的幸福與喜悅已經被打包成一個包裹,沉甸甸的,暖暖的,藏進了心間。
飛翔的心早已經飛回了那個美麗的城市,三個人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戰北城直接加了一張貴賓票,三人一起坐後面的一趟車趕回Z市。
列車啟動了,滿載著一車的光輝,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