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份上,即使有什麼不到之處,也請娘娘擔待吧。”我眯著眼看她,今天你也夠了吧,若不懂得見好便收,那麼,姨娘來教你一課。
皇后聞言驟然轉臉向我,她怒極反笑,伸出帶著護甲的小指,從我臉上滑過:“姨娘是漢人,只怕不知道我大魏的規矩。”
她使了個眼色給瑤環,那丫頭立刻應聲道:“皇后御下,無論何等貴婦亦視同奴婢。襄親王妃,還不向皇后磕頭賠罪?若娘娘當真發怒,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麼?”我笑得花枝亂顫,走近那主僕倆悄聲道:“眾目睽睽之下,皇后不妨試試,可有本事對我一指加身?”
“你!”皇后的小臉氣得煞白,連瑤環、瓔珞也未曾聽過如此悖逆之言,一時之間呆在當場,幫腔都不會了。
“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麼?”終於,還是皇后回過神來,她冷笑著望我道,“你可知道,海其騰君因何在陣前,去憐惜一個尚不知底細的女人?”
“皇后娘娘雖然尊貴,但大伯子的家事,卻不是你該管的。”我將嬰兒交到瓔珞手中,淡定地看著她道,“聽我一句勸,有空多關照兒子,才是身為人妻應該做的。”
“你也配教訓我?”容皇后此刻彷彿謝皇后附了體,神色之間挾了幾世的仇怨,“你一個宇文鴻的廢妃,再醮之婦,竟來教本宮婦德,豈非滑稽?”
“我並非在說什麼婦德,只不過時移世易,我亦然海其騰君亦然。皇后今日舉動好比刻舟求劍,是否徒勞,你心知肚明。”我心平氣和地望著她,又道:“皇后處處針對我,其實不傷皮肉,我大可付之一笑。但我們份在戚里,我當提醒你,身在皇宮這等是非之地,任誰也不能一意孤行。或許你不在乎皇后的名位,不在乎主上的臉面,甚而不在乎兒子的前途,但你可還在乎母家的興衰,可還在乎弟弟的性命?”
“死了這份心吧,假若你不想成為他們兄弟鬩牆的理由的話。”
在他還沒有得到天下之前,你絕對不應該再象今天這般輕舉妄動。
第69章 淵嶺之寂(上)
妙殊表姐的生辰之後,便是新年。魏國雖不事耕種,節慶多在夏季,但因依漢歷已久,朝廷亦如漢、齊一般,照例有新年改元、百官朝會一套東西在。今年朝廷又因為有王爵晉封之賞、遷都廢都之議及迎漢公主之禮,拓跋炎只得不辭勞苦早了半個月從遼海返回燕都。
燕都此時白雪壓城,宮室之內,若不多生炭火,比遼海的野外更冷。如此天寒地凍,五更上朝的規矩卻不變。甚而,初一日我將比拓跋鋒更早起身,侍皇后駕,往千佛洞寶慶寺祈福。
多時不曾早起了,連夢裡都是耿耿啟明星,凜凜西北風。
“小樨,小樨。”
我睜開眼睛,窗外依然黑夜沉沉,丹朱尚未進來叫起。拓跋鋒卻撐在枕上搖醒我。
叛徒,不睬。我矇頭。
“起來吧,否則要遲了。”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把被子拉下來,塞在我頸側。
遲又怎樣?不信她吃了我。我緊緊裹在被子裡,一動也不動。
忽然鼻子被捏住,我瞑目屏息,想象自己是一隻冬眠的烏龜。良久,他竟還不放手?我終於忍不住要呼吸,他的唇瞬間落下,一直親到我快斷氣了。
我從洞裡被拉進他更溫暖的懷裡,不知不覺中雙手竟已纏在他身上了。哦,我要惱羞成怒了。
那人卻忽然笑道:“這兩日,你不與我說話,又好像在盧州一樣。”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是在說王樨於盧州敗績的事麼……
“其實那時我亦知道你不討厭我,”他低頭對我笑,“因為,每次親你,都象在親一朵花。”
“你親皇后時,她是不是象一朵棉花?”我一仰脖子,作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