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也頓覺異樣,只是取勝心切,不死心地問道:“為什麼?”
拓拔鋒肅然道:“太快了,怕中計。”
還不待元濬介面,只聽一聲巨響火光沖天,地動山搖,巍峨高聳的朱雀城門如齏粉一般碎裂。
衝進朱雀門的黑騎兵血肉橫飛。被傳令官截住的中鋒主將容甯離朱雀門只有丈餘,爆炸噴出的沙石在他的臉上擦出道道血痕。先鋒騎兵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這回眼見看著地獄之口離自己一步只遙,不由也齊齊呆住鴉雀無聲。
號稱破城之箭的驃騎,在玉石俱焚的烈火地獄面前,亦不得不稍稍駐足。
“殺——”隨著一聲怒吼,元濬如火箭一樣衝向那已成廢墟的城樓。容甯這才回過神來,回頭向拓拔鋒做出了一個“要跟隨麼”的手勢,拓拔鋒點點頭。破城之箭這才重整雄風,以雷霆之勢衝向已成廢墟的禁城。
“殺、殺、殺……”拓拔鋒仰首看天,啞然而笑,低沉的嗓音如醇酒般醉人。
四周卻無人明白,海其騰君究竟是在喟嘆,還是詛咒。
“郎主?”慕容黑雲惶恐地看著他。
拓拔鋒搖頭不語,只是一揚馬鞭,浩浩蕩蕩去取那唾手可得的宮城。
作者有話要說:
^…^520快樂!
第2章 皇后之頭
夜沉如水,月明如鏡。
雲間宮城樓上隨風高揚的火舌使今夜星月無光。
已經沒有時間了!
恐懼絞得我一陣陣胃痛,我再次狂捶殿門,整個朝陽殿只回響著這種砰砰的聲音。
不會再有人留下,這個我知道。
我只是不解落到了今日的地步,還有誰,一定要我死?
一把把我推進藏寶閣還鎖了門的混賬,是皇后的人?還是陛下的?
視窗灌進的冷風吹上被冷汗浸溼的衣服,手背鈍痛得厲害。我頭昏腦漲地跌在地上,王樨啊王樨,真的已是日暮途窮了嗎?
也許還是痛哭一場的好,可是醞釀了許久,終究沒有一滴淚落下。
抬頭望向窗外。 遠處明月依然安定地照在聞名天下的留雁塔上,巍峨的塔尖寶相莊嚴,那一點流光婉轉是塔上純金的牌匾:春雨樓桑,無限落花悲帝子。劍閣秋風,有人灑淚悼將軍。
那麼顯赫的帝子、將軍,也都英年而亡。何況我一無所能。蹉跎歲月。
我慢慢站起來,走到這房間唯一的窗下——其實是小窗形的通風口。踏在一箱的珍珠寶貝上看看風景:北門樓上火勢熊熊,北魏軍逶迤的火把,象吐著信子的毒蛇,迅速伸入大漢的心臟——雲間宮。
正在我神思恍惚之際,遠處留雁塔突然通身明亮,好似神明降臨般美麗。 塔尖上鐵風鈴成串的往下掉。 一群烏鴉圍著塔頂飛簷一圈圈的打轉,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我吃驚地望著那塔,茫然無措。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留雁塔迅速隱沒到耀眼的火焰中,火光熊熊,烈焰翻滾,這景觀不知是天堂還是地獄。灰色瓦磚是王皇后悔恨的象徵;九層塔身是謝丞相功業的紀念;冬天塔簷上的雪、春天塔楣裡的鳥、夏天琉璃瓦上的雨、秋天隨風悠揚的塔鈴,在我出生之前就已存在的建築現在片刻間化為雲煙……
我不知道原來連晨霧也不能隱沒的王謝兩族凝固的榮譽;竟然也不是永恆。
那麼塔下鬱鬱蔥蔥的聘林館——如今我空無一人的平原王氏府邸,今夜又有怎樣的命運?
將軍戰馬今何在?野草閒花滿地愁。
“端妃殿下!”
沉思中,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叫著我遺忘多年的封號。真見鬼!
“殿下,你在幹什麼?不會是想從小窗裡爬出去吧?嗯?”那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