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捏緊手中的匕首。
“妾真的不是細作嘛,雖然妾是南梁和親而來的,但妾並沒有想過背叛您,這一切都是迫於無奈……”
暴露身份是絕對不能夠在秦王的面前暴露身份的。
和親公主是狐妖,和狐妖頂替了和親公主,這兩件事的嚴重性迥乎不同。
“每個被朕抓住的人都是這麼說的,迫不得已。”
秦晟把楚芷虞推開,坐在小榻上。
方才他們如何親暱,耳鬢廝磨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痕跡尚未消散,現在卻劍拔弩張,互相猜疑。
兩個人默契地沒有去看一片狼藉。
“謀害百姓是要遭天譴的,奔月臺的構造圖要是跟的給南梁,萬一哪天他們打進來,百姓遭殃,妾也遭殃,這種事怎麼可能去做嘛,都是為了應付。”
“你是公主,還能被底下的人威脅?”
秦王的眼中赤裸裸地寫著三個大字。
——真沒用。
楚芷虞一噎,“不是怕威脅,只是不願意惹麻煩,再者……”
她神色暗淡下來,目光憂傷而無望,“妾的母妃還在南梁皇宮之中,為了母妃的安全,妾迫不得已,只能夠裝作聽從他們的指令。”
“你的母妃害怕區區凡人,可笑,打不過總能逃出去。”
該怎麼跟秦王解釋,她那個便宜母妃並不是什麼狐妖,真的是個純人類呢。
她眼睛一閃,“陛下,您有所不知,父皇為了得到母妃,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把她佔為己有,又忌憚她的法術,所以想方設法廢了她一身靈力,叫她淪為附庸,可憐母妃她……”
楚芷虞泣不成聲,她拿著手中的佈防圖就要擦拭眼淚。
秦晟:……
他額角抽搐,眼疾手快地從她的眼淚下把佈防圖救下來。
“區區一個老皇帝也能……”
秦晟不屑的話看到楚芷虞流淚頓時消散。
他沒找到手帕方才被扔到何處了。
便抬手要給楚芷虞擦拭眼淚。
楚芷虞卻偏過頭躲開。
秦晟憐惜之色被凍結,他不悅地收回手,卻聽到楚芷虞聲如蚊蚋,“您的手方才……”
他頓時一楞。
頓時不自在地收回到身後揹著,輕咳一聲。
難得有些不自在。
楚芷虞哽咽幾聲,嬌滴滴拽過秦晟的袖子給自己擦擦眼角的淚水。
秦晟哭笑不得,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大膽。”
便任由楚芷虞拿他金貴的袖子當做手帕用,神色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寵溺。
“陛下,妾真的沒有騙您嗚嗚,妾沒用,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去救母妃……”
“日後、日後他們定然還會想方設法叫妾接近您竊取這些東西的,為了以絕後患,您、您還是直接將妾打入冷宮吧。”
她抽噎著,可憐又嬌弱地站在秦王的面前,說著天真而對自己殘忍的話。
說完之後,哭的聲音都大了。
彷彿預料到自己日後在冷宮無依無靠,孤苦無依的日子。
“還沒把你打入冷宮就哭的這麼慘,若是真的把你打入冷宮,豈不是要哭死。”
秦晟戲謔,卻把匕首收了起來。
“嗚嗚哭死也好,省得叫您失望,叫母妃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