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聲,他道:“師父,您老人家這回看走眼了。”
華布衣笑笑,不再說什麼。
這時,不遠處的宋世平走過來,坐在張均對面,笑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張均笑道:“是啊,這麼巧。”
宋世平看了華布衣一眼,眼神頓時一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道:“小兄弟,這位是你朋友?”
“我師父。”張均道。
宋世平對華布衣微微點頭,沒說什麼,轉問張均:“小兄弟果然不俗,能有這樣的高人當師父,前途一定不可限量。”然後又道,“剛才小兄弟去算命,可有結果?”
張均自然不跟他講真話,嘻嘻笑道:“老騙子說我這輩子能娶八個老婆。”
宋世平也跟著笑,說:“小兄弟,你要是在京都待得時間久,我改天請你喝茶。”
“不客氣。”張均道。
宋世平說完就離開酒店,朝老騙子逃跑的方向走去。
張均皺眉,不起眼的老騙子,怎麼會被國安局的人盯上?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青年男子走進酒店,他的眸子沒有焦點,冷漠地平視前方。他一進酒店,就準確地朝華布衣的方向走過來。
華布衣站起身,臉色居然很嚴肅,道:“司徒兄,十年未見,你的劍術更加深不可測。”
這個青年人正是司徒星,打他一進酒店,張均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雙腳不自覺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氣血一下子收斂起來。
青年人道:“華兄,沒想到你能突破這一關,恭喜。”
“坐。”華布衣道。
司徒星坐下,他始終沒看張均一眼,只和華布衣說話。
“司徒兄此來大陸,可是要找那個人?”華布衣問,眉頭微鎖。
司徒星坐在那裡,就像一柄橫空出世的鋒銳寶劍,背挺得筆直,淡淡道:“我苦修十五年,便是要與他一戰。”
華布衣嘆氣:“你們的道不同,何必一定要分出勝負。”
司徒星雙眼直視華布衣:“華兄,你如今丹道大成,難道沒想過與他一戰?”
華布衣神色淡然,道:“他大勢已成,殺他很難。當年,他殺不死你,今日更無人能殺他。”
“未必。”司徒星目平淡地道,“我已棄劍。”
華布衣一呆,良久才緩緩點頭,道:“好,好,很好。”
他連說三個好,又道:“你把劍練沒了,我倒不擔心你的安危了,就算他有了神通,殺你也難。”
司徒星道:“華兄找我,有什麼吩咐?”
華布衣拿出那把雙峰寶劍,微微苦笑:“本想用此劍從你處換一式‘天外飛仙’,你卻棄劍不用了。”
司徒星的目光,終於落在張均身上。
那是怎樣的目光啊,眸子彷彿兩個無底黑洞,能夠吸納一切的光亮和生命。於那黑洞深處,似乎暗藏兩把絕世兇劍,隨時可以出來收割生命。
張均打了一個寒噤,恭敬地道:“見過前輩!”
司徒星移開目光,搖頭道:“這世上也只有你能做出這種事,找來陸雲祥、玉虛觀主、柳真如三大絕頂高手教他,你就不怕貪多嚼不爛?”
華布衣笑道:“能學多少,看他的造化,我只是領他入門而已,能走多遠還靠他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傳他劍術,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華布衣道:“你說。”
“這世上的劍仙一脈,只怕沒有多少,三年內,你幫我挑一個資質上好的弟子。”司徒星道。
華布衣一臉為難,但他思索了片刻,還是道:“好罷。”
司徒星笑道:“好,後天讓他一個人去白龍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