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心中暗忖:“薛忠與我仇深似海,當rì險些命喪他手,若他得知女兒嫁入應天教,必定會氣得吐血,rì後我再尋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他,一則報了大仇,二來完成了太叔包生的心願,讓佑兒與遙兒喜結良緣。我不計前嫌,促成這一段姻緣,遙兒必定感激於我,仍是以父女相稱,嘿嘿,薛忠老賊做夢也想不到,辛辛苦苦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等他一死,最後卻變成了我的女兒。”
他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又是哈哈一陣大笑。這次輪到雲遙覺得愕然,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的問道:“谷前輩不怪我父親?”自谷大俠到谷前輩,她的語氣又軟了幾分。
谷如空斂起笑容,正sè道:“當年中原各派圍攻應天教,奪取鑌鐵神功之時,你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兒,況且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由下一輩來承擔。老夫雖然xìng格有些古怪,卻非不明事理之人,且不說答應太叔包生臨終所託,一諾千金,單憑你叫我一聲義父,你與佑兒的婚事,我也絕對會成全。”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事,復又問道:“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
雙方談婚論嫁,問及家裡情況乃極平常之事。雲遙想起杜姑娘曾經說過,在她之前尚有一兄長,但幼年夭折,連面也沒有見過,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好對人提起,便說道:“家中只有小女一個。”
谷如空心頭狂喜,忖道:“薛忠啊薛忠,你壞事做得太多,註定要絕後了。”臉上卻不動聲sè,說道:“出身名門,又是嬌生慣養,以後要跟著佑兒捱苦,真是委曲你了。”
即便雲遙這種聰明絕頂之人,亦猜不透他的心思,見他如此深明大義,不禁心花怒放。馬天佑長舒了口氣,對這個叔叔更加敬重,心中亦暗暗喜歡,溫柔的看著雲遙,目光微帶熱熾,便似是丈夫看著心愛的妻子。只聽谷如空又似笑非笑說道:“如今你還肯不肯認我這個義父?”
雲遙對他盈盈一福,說道:“義父深明大義,女兒錯了,在此向你賠罪。”
谷如空一捋長鬚,哈哈笑道:“你的xìng格與我倒有幾分相似,敢愛敢恨,算得上是女中豪傑,有你在佑兒身邊,老夫放心多了。大家均是江湖兒女,無須顧慮太多忌諱,不如就在此處拜堂成親,以慰太叔包生和杜姑娘在天之靈。”
馬天佑和雲遙手心相扣,欣然拜過天地、谷如空及太叔包生夫婦。這一雙小情侶,自相識開始,劫難不斷,歷盡離別之痛,相思之苦,在yīn差陽錯之中,終於結成夫婦。
其時殘陽如血,巍巍峨眉,山sè連天,絢麗之中帶著絲絲迷幻,令人遐想無限。馬天佑與雲遙心手相牽,走出山洞,久久仰望漫天血海,默然無語。他們便似是天邊夕陽,沒有馳騁江湖,縱橫天下的雄心壯志,也沒有慷慨激昂的山盟海誓,只知道在這一刻是絢麗的,至於明rì將會如何,讓老天去安排吧。
………【第二十五章 只知當時月明(16)】………
冰輪自雲海跳出,似一顆碩大明珠鑲嵌在天空,拂走了rì間的喧囂。雲遙那似瀑布般的青絲,大半灑落在馬天佑懷中,伸出纖纖玉指,遙指天邊明月,說道:“馬大哥知道今天是什麼rì子嗎?”
聲音柔美,宛若鶯啼,潔淨得似深谷幽蘭。馬天佑坐於草地上,輕輕攬著她的纖腰,耳邊得聽仙樂飄飄,心境從未試過如此平靜,笑道:“今rì是你我成親的rì子,這滿天的銀輝,是嫦娥姐姐送給我們的賀禮。”
雲遙芳心已醉,星眸半閉,夢囈般說道:“中秋之夜,人月兩團圓,想不到我竟然能和馬大哥在一起,這是上天的恩賜。”
馬天佑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說道:“遙兒不說,我倒是忘了,原來今rì是中秋,難怪月亮如此皎潔。只要遙兒喜歡,以後每年中秋我都陪著你看月亮。”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