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就過來吧,”她總不可能把傅澄海推走,“我不反鎖外門。”
“好,”傅澄海說:“太晚了,你先睡吧。”
“再見。”沈嫿笑著道別,傅澄海也在電話裡說了聲“再見”,但沈嫿同時從聽筒裡聽到那邊觥籌交錯的勸酒聲。
聽上去,似乎還有人拉著傅澄海說:“澄海啊,別打電話了,過來喝兩杯。”
沈嫿沒聽到下文,傅澄海那邊掛了電話。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酒局,也不知道傅澄海是否會被那人拉去強硬的灌酒。
傅澄海不飲酒這事,在酒桌上是大忌,註定會成為眾人的眾矢之的。
沈嫿怕他真被逼無奈之下喝了酒,也不知道他酒量怎麼樣。
像他這樣長年累月不飲酒的人,估計酒量不怎麼樣。
沈嫿去廚房燒了熱水,還翻出蜂蜜,水燒開後,一直停在保溫檔。
她甚至還準備了新的垃圾袋,好讓宿醉回來的傅澄海有吐的準備。
一切準備妥當,她才回了房間休息。
午夜三點。
沈嫿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門外門鎖的轉動聲響起,沈嫿並沒有被驚醒。
傅澄海原本想摸黑進門,沒想到推開門後,玄關櫃子下方的燈帶開著。
昏黃的燈光不刺眼也不晦暗,亮度剛好。
他輕手輕腳走到臥室,看到側躺著,酣然入睡的人,他唇角莫名勾了勾。
他合上門,並不打算進去。
如此深夜歸來,他早就疲憊不堪,要進屋和沈嫿睡,他還得去洗漱換衣服,這樣一折騰,他估計也不困了,還打擾了沈嫿睡覺。
她明天還要上班。
傅澄海折身回了客廳,疲憊地癱坐在沙發上,他人往後一倒,索性平躺在沙發上。
幸好沙發夠大,不然他半截腿肯定要搭在扶手上,也睡不安穩。
明明跑回來是多此一舉,酒局包間下面就是酒店,隨便開間房,他就能立即休息,但他還是頂著睏意回來了。
而且是回沈嫿這兒。
傅澄海自己都弄不清原因。
電話裡說“想她”不過是糊弄她、哄她,但似乎他並沒有騙他。
傅澄海也在問自己,他真的想沈嫿嗎?
大概是想的吧,不然他幹嘛大半夜要來這兒呢。
他翻個身,側躺著,褲袋裡的鑰匙滑落,從沙發掉到了地上,砸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傅澄海長臂一伸,將穿著紅繩的鑰匙撿起來。
這是沈嫿搬來御景華園這邊第一天就給他的。
拿到鑰匙的那一刻,他有點意外。
當時的他並沒有想和沈嫿發生些什麼,給她找這個房子,不過是身為“男朋友”應該做的事而已。
他沒想過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