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看著佈置簡單的院子,伺候的人只有四個,隨從和老媽子是夫妻,一個小丫鬟一個小廝是姐弟,四人是祖孫兩代人!不由得流出淚來道:“小侯爺,你這是?難道駙馬爺將您給趕出來?他怎麼敢?如今聖上可是您的親舅舅!皇太后娘娘,皇太后娘娘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司徒逢面色帶著微笑道:“我知道嬤嬤為我擔心,候爺和寧氏,如今巴結我還來不及,怎麼會趕我出家門?若是讓皇太后知道他們做的事兒,他們哪裡有現在的逍遙?”
那老媽子姓洪,和古嬤嬤也認得的,端著茶杯進來,不忿道:“小侯爺您還想瞞得幾時?就老爺和寧氏那樣子,哪裡是巴結您?是巴不得將您一輩子關在家裡的。他們擔心做的醜事被揭發了唄。幸好您機靈,混進了知府大人家的車隊裡,才從冀州給逃出來了,總算來了京城了。可巧,碰見了古嬤嬤。”
司徒逢皺眉,嘆了口氣,卻被反駁洪婆子的話,只是對著古嬤嬤道:“嬤嬤嚐嚐這茶如何?”
古嬤嬤卻是放著茶杯只顧上下打量司徒逢,看他身上有些暗沉的袍子,抹了半天眼淚:“當初公主一去,我們這些個跟著去冀州的宮女嬤嬤大多放了出來,只留下十幾人在你身邊伺候,莫非他們都被趕出去了?候爺還真是狠心那,您畢竟是侯爺的親生孩兒且公主嫡出的,他們怎麼敢如此慢待你?”
古嬤嬤想了想怒聲道:“不行,明日裡我就去太后娘娘的母家修國公府,請修國公帶著少爺您進宮去!”
司徒逢看古嬤嬤不像是假意奉承的樣子,放了心。他得了冀州知府陳仲南家人的福,才順利從冀州逃了出來,一路上往京中來,才知道為什麼自三年前開始,待自己視若不見的父親突然對自己溫和起來,就是繼母的臉色也不再是一片陰沉,而是假意的笑容。原來是自己的親舅舅做了皇帝,親外祖母成為了皇太后。
司徒逢被父親冷落了八年,被繼母打壓了七年,說到學問,估計字還沒有五歲的樞鈺認得多。對於這些司徒逢並不怨恨,畢竟自己不是父親鍾愛的人所生的孩兒。但是自己的母親貴為皇族公主,即便當初下嫁之時,並不得上皇的寵愛,但是也輪不到冀州侯和寧氏的心狠手辣!想到在暗中聽來的片言隻語,說什麼不受寵愛的妃子所出的公主,即便死了,也不會有人關注的。而且公主本來就身體不好。
所以司徒逢猜測,母親的死並不是身體衰敗,而是死於一種罕見的慢性毒藥,每每想到這個,司徒逢就恨不得殺了那對狗男女!雖然那男的是冀州侯,是自己的生父,但是自己恨不得身上沒有流著司徒家的血!這種恨意支撐自己來到了京城,在大報恩寺落腳,不過是想打聽清楚天子舅舅和太后外祖母的一些性情,若是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母親,或者根本不會替自己出頭,那麼,自己的復仇便要從長計議了。
“嬤嬤,我畢竟是第一次來京城,不知道修國公家的人是否會相信我。”
古嬤嬤擦乾淨眼淚笑道:“小侯爺,你看我這麼多年沒見你了,還不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說起來你長得倒不像冀州侯,倒是和二公主很相像,長眉俊目的,任誰一看就知道你是二公主的孩子呢!”
司徒逢便對古嬤嬤彎腰道:“那逢就拜託嬤嬤了。”
古嬤嬤忙攔住司徒逢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一會回你剛剛看見的林姑娘那兒去,林姑娘的父親是戶部侍郎,若不是林大人不幾日要出京,這事兒,也可以託給林大人的,請他在聖上面前遞句話。”
司徒逢識字不多,就知道這事兒畢竟事關皇家臉面,林大人官位再高,此事也不宜參合的。便道:“既然林大人不行,嬤嬤,還是走修國公府吧,那裡畢竟是母親的外祖家,想來沒有關係的。”
古嬤嬤以為司徒逢想見親人,忙點頭道:“使得!如今修國公府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