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南安郡王和賈家三家都要遷怒自家兒子的。自己兒子總有百般不是,卻是自己的老來獨子,豈可眼看著他沒了活路?秦邦業便草草處理了家業,帶著秦鍾和三五個家往祖籍去了。
水溶和柯寧心裡再有怨氣,面對皇帝也只得忍著了。但是回到家中,都是著實發了一頓脾氣的。
水溶因此事,又想當年他父王之所以被上皇厭棄鬱鬱而終,起因還不是賈家?特地叮囑了太王妃和王妃,以後切不可再和賈家人多來往了!
北靜王太妃早就因為當年老王爺去世之事,對賈家有了心結,這麼多年裡待賈家並不親熱。之前若不是兒子說女婿承爵之事要籠絡一些人,她絕對不會同意水溶去賈府的!如今,鬧出這樣一出事來!想到自家兒子還沒有子嗣,老王妃一是懷疑自己兒子真的喜歡走旱道,不喜歡女子。另外更是恨極了賈家的!
北靜王妃早因為自己無子而難受,如今也懷疑起水溶來,對賈家人也是不喜歡至極。
因此在孝慈縣裡,即便北靜王太妃和王妃和榮府女眷所賃住的院子是對門,也不見走動。不過是賈母帶著王夫人等去了老王妃、王妃處請安賠罪,卻被北靜王府的嬤嬤阻了。賈母心中忐忑,卻也無法,心中深恨起帶壞寶玉的人來,對秦鍾更是不大待見了。
“大爺,秦家人將大半家人都遣散了!”
林安九歲了,長得很壯實,是林家的家生子,他老子和孃親都是老實人,一個在打理著花草,一個伺候著馬房裡的馬。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樞鈺才挑了他做自己的小廝。不過這個林安,卻不像他爹孃,倒是伶俐得很。
樞鈺看著林安道:“蔡婆婆知道你姓林?”
林安笑道:“她不知道呢。我當初是聽大爺你的話,將那香料託了人,藉著蔡婆婆侄子的話送去的。說來大爺也太好心了,不就是那天我撞掉了她的籃子麼?送她一包香料,都頂好幾籃子肉包子了。”
樞鈺笑道:“你是在咱們家能時常吃到肉包子,才這樣說。說不定人家蔡嬤嬤一月遲不了幾回包子呢!好了,這事兒就這樣了,我們都不要說起,你也別和你爹孃說,免得他們又要說你莽撞了。”
林安機靈得點點頭,心中暗自高興,大爺這是將自己當成心腹了呢!真關心自己啊!
樞鈺想到如今那四家的處境,不禁撫額!其實他當初並沒有想到會扯上北靜王和南安郡王的。原著之中的情節他記得不大多,但是北靜王送寶玉念珠,此念珠又曾被寶玉想轉送給黛玉,黛玉扔了念珠他卻是記得的。因為這個有名的鶺鴒香念珠,引得後世許多人猜測黛玉做了北靜王的侍妾。黛玉如今是自己的姐姐,而那給北靜王和賈寶玉和自己什麼關係?一個是陌生人,一個是見過一面印象不佳的脂粉公子,姐姐怎麼給前者做妾,給後者意淫?
因為這個,樞鈺偷偷去翻看了一些書,知道這個鶺鴒香念珠既然稱為“香”念珠,必然很香了;賈寶玉有了這個,若是讓和他時常接觸的秦鐘身上出現一種香料,兩者混合,加之酒精作用,他們兩人的醜事早晚被人發現的。樞鈺翻看了書,稱著大夫進府給陳落秋診脈時,又相處辦法問道了香料名字。其後的事情便好辦了,找齊了香料,新增零陵香,掩蓋住前者的味道,送給了秦府的蔡嬤嬤。而秦嬤嬤,果然不負樞鈺的期望,為了在素來愛香愛美的小主子秦鐘面前露臉,那香料即便來歷不甚清楚(她確實真有個侄兒!)也用上了,秦鐘的衣服日日都經過蔡嬤嬤的手,燻了香。
樞鈺有些得意,但是卻知道這件事兒不能說出去,說不定父親會怎麼教訓自己呢!
“大爺,該下學了。”林安看樞鈺寫完了先生留的幾張大字,看了看天色,湊上前道。
樞鈺伸伸胳膊,將書本收拾好,叫過另一個發呆的小廝林泉,一起回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