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的這話讓本就心神大亂,五味雜陳的陳錫年心中又多了幾分複雜的滋味,心神激盪之下,口中竟直直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噗!”
群雄見狀大驚,有人正欲開口為其打抱不平,卻見陳錫年拂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然後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慘然開口道了句。
“你說的沒錯,天道昭昭,報應不爽!“
“報應不爽啊,我有今日,是我自己活該!”
說完這話之後,陳錫年又直直地跪了下去,高舉著雙手,仰頭望向了天空,語帶悽切地高喊了一句。
“雁兒,是爹對不起你啊!”
群雄見了這一幕,更是覺得不解,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為何陳錫年突然之間會高喊對不起自己兒子。
他們不由將視線投到了沈鳴的身上,想要知曉其中緣由。
“呵……你對不起的人多了,不只是你兒子而已!“
群雄心中的疑惑,沈鳴很快便向他們給出了答案,他先是如此說了句,然後厭惡且憤怒的看向一臉悽然的陳錫年,繼續開口說了起來。
“隆興二十七年,這是女直第一次入關,此次入關殺死邊軍將士千餘,掠奪大週三座城池,城中百姓被屠戮殆盡,財貨劫掠一空……”
“隆興二十九年,女直夜襲清霞關,破關而入……”
“聖武三年,女直集結十萬大軍入侵大周邊境,此次戰鬥邊軍將士死傷無數,劫掠燒燬城池十餘,所過之處十室九空……”
“聖武七年,女直集結十五萬大軍再次入侵……”
“聖武……”
沈鳴開始細說著女直崛起以來,對大周這些年的戰鬥以及大周在戰鬥中的死亡人數,隨著沈鳴說出這一番細緻的統計,群雄這才發現,在女直叩關的這短短三十餘年裡,對大周竟做出了這般大的危害,因女直而死普通百姓已達百萬之多,將士也接近十萬。
“你對不起的還有這數百萬百姓,近十萬忠烈將士!”
他們聽沈鳴如此說,心中更覺毛骨悚然,不由將詫異的眼神看向陳錫年。
“三十多年,也就是短短的三十多年!”
沈鳴冷冷地看了眼陳錫年,這才繼續開口往下說。
“一群不通禮儀,不曉兵事的關外蠻夷,為什麼會突然間發展到如今這種地界,為什麼就是這樣的一群蠻夷,最後竟成了大周東北的心腹大患?”
沈鳴的這番質問讓陳錫年的面容更是悽然,他無法回答沈鳴的這個問題,他也沒有那個臉面當著群雄的面,說出這其中的原因。
群雄瞧瞧沈鳴,然後看向一臉悽然無言的陳錫年,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他們卻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是荒謬,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陳鎮北!?”
沈鳴再次用嘲諷的語氣,這樣喊了一聲陳錫年,然後開口質問了起來。
“捫心自問,你陳錫年的所作所為配得上這個名號嗎?配的上這個東北百姓給你的名頭嗎?配得上這群熱血的傻子在這跪著為你求情嗎?”
沈鳴手指著陳錫年,聲音越說越是大聲。
“你!“
“不配!”
你不配!?
當再次聽沈鳴說出這句話,跪在地上的群雄這時卻已不再像先前那般義憤填膺,此時的他們皆是將疑惑的眼神投到了陳錫年的身上。
此時的陳錫年在他們眼中卻是如同丟了魂一般,臉上也沒了先前的悲天憫人與大義凜然,唯有著深深的愧疚於後悔!
“是啊,我不配……”
再次聽見陳錫年如此回答,群雄心中這時又有了一番新的體會,他們聽出了這是陳錫年發自心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