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事,一樁發生在隆興二十六年,大年三十夜裡的事。
是的。
他說的便是雨花巷的那場火災,他的說辭與說得沒什麼區別,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個清楚。
“咳咳……本王一生行得正,坐得直,唯有這樁事,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仍在心裡耿耿於懷,深感愧疚!”
他將這事說完,然後用這樣一句極為愧疚的話語來做總結。
“不過要不了多久,這樁掛在本王心裡三十多年的事應該便能解脫了,應該便能徹底解脫了。”
本因為陳錫年這個故事陷入沉默的群雄聞聽見這話,卻是猛然一驚,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詫異地看向了陳錫年。
“王爺這話是何意,您可別想不開啊,大夥還等著在王爺帶領下,將關外的蠻子給掃除乾淨呢!”
“王爺可別做傻事啊,這事和王爺有什麼關係,那火又不是王爺您點的!”
陳錫年擺手回道:“諸位誤會了,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聞聽見陳錫年如此回答,群雄這才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又有人好奇地問了起來。
“那王爺先前那句徹底解脫了又是何意?”
有人猜測了起來。
“難道……難道當年那場火災中有幸存者,查到了當年的事,想向王爺尋仇!?”
陳錫年聽見這話,面色不由僵了僵,然後苦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是有幸存者查到了當年的事,估計這些時日應該也要到了!”
這話一出口,群雄皆是為之譁然。
真有人尋仇!
真有人向鎮北王陳錫年,大名鼎鼎的陳鎮北尋仇!?
陳錫年在他們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光看陳鎮北這個名號便已知曉,陳錫年在他們心中無疑是東北地界的那一根擎天玉柱。
可今天,他們卻得知,有人想來砍了這根玉柱!
此時群雄心中皆是升起一股濃濃的怒意。
有人拍桌而起,“特孃的,誰?誰想要尋仇?誰要想向王爺尋仇,給老子站出來,先問問老子手裡的刀子答不答應!”
那人濃眉大眼,方臉闊鼻,手持一把大刀,環顧左右,身上的氣勢毫不掩飾,竟是一名罕見的大宗師。
有人義憤填膺道:“向王爺尋仇,竟這麼一點小事也向王爺尋仇,那人莫不是投靠了關外的那群蠻子,又或者是關外的那群蠻子假冒的吧?”
有人胸口拍的砰砰響,“王爺放心,有大夥在,定保王爺平安無事,他若是敢來,大夥非要和他理論理論,給他好好的講講道理。“
燕關山附和道:“沒錯,若是他聽勸,肯幡然悔悟,投入王爺麾下,為此次出征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那便再好不過了,若是不肯……”
群雄義憤填膺,皆是仗義開口。
他們說來說去,口中也只有一個意思,定要保住陳錫年。
“啊……”
便在這時!
便在群情激奮的這時,一聲慘叫從演武場入口處傳來,正在氣頭上,火氣沒處撒的群雄頓時回過頭來。
“若是不肯,那又如何?”
一道漠然的聲音頓時在演武場中響起,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踏踏!”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的是一串腳步聲,接著有兩名身穿白色道袍,腰佩三尺青鋒的年輕人緩步走進場中。
這兩人雖然穿著打扮一樣,但卻一前一後,氣質也有所不同,前方負手漫步的那人看著明顯比後方那小子多了三分沉穩,三分雲淡風輕,三分高深莫測。
燕關山瞧見這兩人,心中的怒火頓時更加旺了,他自然認出了這兩人便是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