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蘇韻錦不語。好像他們認識以來就在不斷地在重複這樣兩句話:
——程錚,放開。
——我不放。
可是他真正放開時,她比什麼都疼。
“不管你用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再放開。”他的聲音在她肩上傳出,悶悶的。
“你再不放手,雞蛋就要煎糊了,你不餓嗎?”蘇韻錦無奈地笑。
“當然餓,但是我想吃的不是雞蛋。”他含糊的聲音從她頸窩處傳出。
“別這樣。”她微微偏開頭去。
程錚困惑地呢喃道:“為什麼不能這樣,你還是不要我嗎?”
蘇韻錦熄了火,放下手中的平底鍋,轉過臉面對著他,“你什麼時候學會下棋的?”
“你走了以後。”這次他很坦白,“我想體會一下坐在棋盤前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很悶,但最起碼可以培養一下我的耐心,你沒覺得我變了嗎?”
“沒覺得。”蘇韻錦看著悻悻然的程錚,遲疑地說,“你為什麼要改變?”
從不下廚的人硬要做出一桌菜,裡面偏偏還有他最不喜歡吃的東西,還有學圍棋,試著改變脾氣……他大可不必這樣為難自己。
程錚環著她的手動了動,過了好一陣才回答:“我想我以前可能不夠好。”
改變一個成年人的性格談何容易,他天生就是急脾氣,性格強硬,嘴巴壞,到現在還是這樣,但他動過改變的念頭,這是蘇韻錦從來沒有想過的。
其實她也一樣,這四年來她也嘗試著學會豁達和寬容、不那麼較真,不那麼敏感,試著在值得的人面前卸下心防。也許他們的改變都不太成功,可畢竟四年前的一場分離讓他們學會了審視自己。
“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鄭曉彤為什麼分手?”蘇韻錦笑吟吟地問。
“又來了。”程錚好像很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
“莫非你有難言之隱?”
“有沒有你最清楚。”程錚在她脖子後面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蘇韻錦微微一抖。
“其實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你別想太多。”
“都是男女朋友,有什麼也不足為奇。我什麼都沒想。”蘇韻錦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又問:“難道你沒想過?”
程錚把她轉過來正對著自己,老實說道:“當然也想過。”
“那為什麼沒有?”
“每次想……的時候,就會冒出一個念頭,也許明天你就回來了。你是個小氣鬼,我不能讓你抓到我的把柄。然後,一個明天又接著一個明天,你沒回來,她先不要我了。”
“活該!”蘇韻錦把臉埋在他胸口,嘴裡取笑著他,眼睛卻不爭氣地紅了。
程錚的手趁機摸進了衣服裡,“所以你應該補償我。”
蘇韻錦最後都忘了兩人是怎麼滾到床上的,只記得程錚上身**地站在她面前時,她伸手摸了摸他胸前的那個吊墜,海藍寶柔和的光芒灼痛了她的雙眸。
“原來它在你這裡……”
程錚把她的手按在胸口,“你說過不會丟下它,以後不許再騙我。”
或許是因為太急不可待,程錚弄得蘇韻錦有些疼。早些年,對於他在這方面簡單粗暴的態度,她頗難接受,兩個人在一起,她更多的是承受而非享受,程錚的樂此不疲在她那裡成了疲於應對。然而沒有他的那些日子,她不止一次懷念過他身上的熱度,最直接地填充,每一次抽離都是無盡的空虛,所以當兩人再度契合的那一霎那,彼此都在嘆息,連疼痛都是喜悅的。
程錚的動作似是要將蘇韻錦嵌進靈魂裡,他差點兒以為這一幕永遠只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