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苦海的最後機會。他身上寄託華山劍宗盛衰興亡全部希望,他若是不走,自己走了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索性將其餘眾人通通遣離,只剩自己一個靜觀事態發展。
他環顧場內,另一邊站著雲隱宗幾位長老,皆是地橋境修為,若按理來,他得稱呼一聲前輩。
心想自己一個微末門派,門內修為最高不過通靈境巔峰期,但門下弟子卻遠勝這些大門大派的修士。
有徒如此,師復何求呢?
(六)
這擂臺賽到了如此地步,已經沒法兒再打下去。
藏劍一當然不會走,只是看著魏不二,面有好奇之色。
想起【三花洞】二人託付自己之事,納悶眼前這人到底有多邪門,怎麼會招惹出這麼多仇家。
魏不二則略微鬆了一口氣,慶幸李雲憬竟真的願意為自己開口說話。
他猜想作為降世營主帥,李雲憬在那些悟道境老怪物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如果能由她出面,事情或許還有寰傳餘地——現今,他也只能抱著微不足道的僥倖,等待命運最終的“審判”。
秀秀很快從觀戰臺邊走了過來,問他怎麼回事。
他面帶微笑回道:“大抵是陸前輩有事相問。”
秀秀一眼識破:“用得著氣勢洶洶地把這擂臺賽打斷?再當著李大帥的面,把你強行帶走?”
“陸前輩自有考量罷。”
秀秀皺眉道:“魏不二,到今日,你還不與我說實話麼?”
她說著,忽然想到陸盈留給自己的帛紙,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強烈,連忙說道:“你跟我走,我有法兒護你……”
卻是想到去求救陸盈——她都來不及想象這會給自己帶來何等劫難。
不二看著她滿面擔憂的神情,心中不免感動——似乎只剩她不管不顧地衝上來問寒問暖了。
值此生死時刻,他卻忽然想通明瞭,心想自己從前搖擺不定、猶豫不決,著實害人不淺,現在災來難擋,說不準就要去黃泉路上報道,現在不叫她死心,更待何時呢?
況且,現今事情牽連到天人境修士,之後更要波及悟道大能的隱秘,怎麼能將她不知死活地牽扯進來?
面容忽然平靜,與秀秀說道:“我與陸前輩私事,豈是你能過問的?我們不過是普通道友的干係,你管的未免太寬了。”
他的聲音有意刻薄起來:“你這人素來自作多情,愛管閒事。我往前顧忌女人家好面子,不曾與你計較。今日陸前輩青睞於我,要賜我大道奇緣,豈容你胡攪蠻纏,壞我好事?”
他故意將聲音提的不小,觀戰臺上眾人,還有對面的藏劍一多半都能聽得到。
“魏不二!”秀秀漲紅了臉,低聲氣道,“你故意叫我難堪?”
她自被方敏從街上撿來,不再以乞討為生之後,一直被眾星捧月護著,人又聰明伶俐漂亮,人見人愛,何曾受過這等羞辱?一時間真的要被心愛之人的惡言惡語氣炸了。
不二卻冷笑道:“你若還知道自己是個姑娘身份,還有臉有皮,知羞知恥,就快快離去,免得我出手將你轟走。”
“好,好。”
任秀秀平素伶牙俐齒,這會兒氣上頭來,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你個魏不二,叫你良心被狗吃了才好。”
說罷,氣呼呼地轉身,往觀戰臺外面走去。
(七)
秀秀出了門,嘴裡還在罵著:“混蛋魏不二,該死的魏不二,滾滾滾!”
把自己能道得出來的罵人話,通通喊了一遍,才略解心頭之氣。
此時方能冷靜下來,回想魏不二方才對自己說的話,句句揮刀,字字帶劍,與他平素性格不符,分明是故意要將自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