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實。又思西殿墨婉,喪子又至瘋癲,著實可憐。
便將手往西面一指,問清雁:“你可去瞧了她?”自己出不了門,總要差人去瞧瞧,不然身為一宮之主,未免有些刻薄。
清雁道:“我幾次想去,瑾玉卻只說她家主子歇下了。”惠嬪嘆氣,道:“我昨兒叫秀芹去瞧了,說他氣色還算好,也未發病,總算叫人安心點。”
清雁略有些擔憂,問:“我未曾見她,只前些日子聽瑾玉說,她家主子如今已近大好了。”若不是這個墨婉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自己也不會費力將一切推倒敬嬪身上。
惠嬪又問:“這些日子你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可曾見著皇上?”
清雁頓了一下,說:“倒是見了一次。”
惠嬪從軟榻上坐起,問:“說了什麼?”
清雁略一遲疑,說:“萬歲爺問了姐姐身子可好。”
惠嬪舒展雙眉,微微點頭,又問:“可問了她?”
清雁回說:“那倒沒有。”想了想又說:“我想,她雖大好,可自來這瘋癲之症是極易反覆的,若是……”
惠嬪見她吞吞吐吐道:“你是怕她再發病傷人?”
清雁點頭。若沒有這個雲墨婉,自己便也不會誤傷了惠嬪,至今天如此境地,清雁暗暗咬牙對她更加仇恨萬分。
惠嬪卻道:“即便她如今將要大好,卻是也小產過的人,傷的內裡,此時叫她搬出去,也太不近人情,一切皆等著她將養好了再定。”
墨婉若是知道清雁要將她移出儲秀宮,她一定會感謝清雁十八輩祖宗,而且順便會給清雁也燒點紙呢。她最近要被憋死了。
為了把小產這事兒演的傳神,她還特意諮詢了專業醫師——尚克明先生。
於是便不能見風了,整日的被關在屋子了,連窗都不能開,只能隔著綿紙嗅一嗅春天的氣息。更要命的是身邊還有個紅珍,她便把紅珍送來的藥丸子,藥湯子往嘴裡送。
起初梨香不解,極為擔心,對紅珍說:“以後這送藥的差事我來就好。”都是自己人,比較好動手腳。
未料墨婉卻道:“你還要熬藥,一個人忙不過來,這差事只叫紅珍來做便可。”
梨香彷彿看到墨婉頭上長出了犄角:“不如叫紅珍去熬藥,可好?”自己來送藥就可以直接倒掉,本來沒病,喝這麼多藥,不是沒病找病嗎?
墨婉卻無視她的眼神:“不好。”
一邊的瑾玉道:“既然主子定了,你們依著主子的意思去辦就是了,都去辦差吧。”自從裝瘋事件之後,瑾玉已經對墨婉的應變能力絲毫沒有懷疑了。
待紅珍等人退下,梨香才捶胸:“怎地就叫紅珍來送藥?叫她瞧著喝了,本沒病也喝出病來。”
墨婉挑眉,正色沉聲:“怎麼和主子說話?”
梨香一愣,隨即撇眼:“說正事兒呢,主子莫要混鬧。”
墨婉驚呼:“我怎混鬧了?”忽而咧嘴,涎笑:“不告訴你,你猜。”
瑾玉掩嘴笑道:“主子只要那紅珍送藥,就是要將她小產一事坐實而已,可那藥……”
墨婉嘻嘻一笑:“那是些補身養氣的藥罷了,你們不見我今日臉色頗好?”為了美容養顏,喝點苦藥就忍了吧。
梨香再看墨婉,那頭上犄角又一點一點縮了回去。
儲秀宮中眾人各懷心事,朝堂之事卻也聞得一二。
長城腳下察哈爾部叛亂尚未平定,福建耿精忠又舉了反旗。這無疑對本就焦頭爛額的朝廷又一次沉重的打擊。形勢也變得對吳三桂更加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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