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小子,你懂什麼!我們軍人訓練,就是要從實戰出發!你覺得這樣就很殘忍了嗎?真實的戰爭,比這可殘忍多了!”
阿北的聲音很大,似乎有意讓周圍的女兵們聽見。
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女兵們現在也知道了這次訓練的特別意義。憤怒當然是有的,但多少比最初稍稍減輕了一些。否則,她們也不會接受剛才還對她們又踢又打的男兵們的幫助。
二營的這個考核小組對如何善後,早有準備。
男兵們很快在水井旁拉起了一道帆布圍牆,並在裡面奢侈地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太陽能淋浴裝置,甚至還備好了香皂浴液和洗髮香波,以便讓女兵們能好好洗去身上的臭水和血汙。
木桌木椅這邊,則擺上了清創消毒需要的各種藥品和器械,好讓隨行的衛生隊醫生給女兵們處置傷口。
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女兵們的些許憤怒——當然,只能是些許。
女兵們今天的遭遇,雖然是一場戲,但是她們在心靈上和**上所經歷的煎熬和傷害,卻沒有一點虛假,很真切,很疼痛。
這樣的痛苦,豈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消失,就能夠被治癒的?
在淋浴、換衣的過程中,她們大多沉默不語,行動遲緩,表情麻木。
蒲英表現得似乎更為反常。
她並沒有去洗澡,而是拿了自己的衣物背囊後,就直接走到醫療桌前,讓醫生給她處理傷口。
阿北已經把悠悠醒轉的阿龍背了過來。醫生剛剛給他檢查完。
蒲英見了,又忍不住問道:“他沒事吧?”
“沒事,你只是把他打暈了。他連個皮都沒破,就腦袋後面有個頭皮血腫,然後有點輕微腦震盪而已。”
隨隊醫生也是目睹了全部經過的,所以一個勁地安慰蒲英,倒將阿龍的傷說得很是輕描淡寫。其實,沒經過詳細檢查,他還不能保證阿龍的腦子裡有沒有血腫。只不過,特種兵對這種烈度的打擊。比較習以為常了,多半是沒事的。
蒲英心裡清楚自己當時完全是存著殺人之心的,此刻知道阿龍並不是生死仇敵。又見他正拿了包冰袋對著後腦勺冷敷,對他曾經的憎恨也就一下子消散了。
她一邊坐下一邊說:“對不起啊,我剛才出手重了點!”
“嘿嘿,理解理解,”這會兒的阿龍。也不像剛才那麼沉默寡言了,很是開朗地笑了笑,“換了我,在那種情況下,出手比你還重!”
蒲英對他的好手段倒也有幾分佩服,開口問道:“你是?”
“他叫梁文龍。苗族人,善於叢林追蹤和隱蔽,外號變色龍。”阿北在一旁。搶著答話。
“你的吹箭真的很厲害!”
說完,蒲英的目光轉向了阿北,“那你呢,叫什麼名字?”
那個阿北馬上點頭哈腰地道歉:“我叫童北寒,外號北極熊。對不起啊。我有罪!我悔過!我剛才都是奉命行事,你千萬要原諒我啊!”
梁文龍和正要準備給蒲英消毒的醫生。看著蒲英腿上的傷痕,也都忍不住搖頭說道:“北極熊,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這讓童北寒心裡更加不安了。
幾天前,他在分配到這個類似“劊子手”的角色時,就曾經很不安地問方營長:“鞭打拷問女兵,這個,真的不會上軍事法庭嗎?”
被分配扮演“強、奸犯”角色的方霖天,沒好氣地說:“如果要上軍事法庭,那也是我上!你小子那點破事,還不夠格!”
總之,特戰二營的官兵們在海訓結束接到了不直接回營、配合女兵完成被俘訓練的任務後,全體都鬱悶了。
愛護女兵,是男兵的天職。現在,他們卻要倒行逆施,別說以後沒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