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記起了自己代表著赤尊信,心中一寒,打了個冷戰,喘息道:「我,不──噢!」
驀地一股悲傷湧上心頭,悶哼一聲,慘叫道:「我的心很痛!」
於撫雲一對秀目射出森寒的殺機,寒聲道:「原來你都懂心痛嗎?小雲還以為你是鐵石心腸。不!你在騙我,若你會心痛,怎會以卑鄙手段奪去我的孩子。」
韓柏一呆道:「奪去你的孩子。」
於撫雲猛地轉身伏倒床上,放聲痛哭起來,聞者心酸。
韓柏手足無措,伸手撫在她粉背上。
於撫雲厲聲道:「不準碰我!」
韓柏嚇得慌忙縮手,勸她不是,不安慰她又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於撫雲很快平靜下來,坐直嬌軀,赧然道:「對不起,我總忍不住把你當了那狠心的人,但其實你最多隻可算是小半個他。」
韓柏鬆了一口氣,欣然道:「那就謝天謝地,若你當我真的是他,遲早我會被你殺了的。」
於撫雲瞅了他一眼,俏臉微紅,輕柔地道:「為何剛才你不避開,若小雲不是立即撤回掌力,你早到西天去了。」
韓柏苦笑道:「我也不明白,總之很願意挨你的揍。」
於撫雲霞燒玉頰,垂頭低聲道:「算了吧!看在這一掌份上,我以後和你體裡的狠心人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你亦不用怕我了。」
韓柏大喜道:「那就太好了。」
於撫雲的臉更紅了,以蚊蚋般的聲音道:「你還未知小云為何恨你嗎?」
韓柏心呼糟糕,她雖不再找自己來報與赤尊信的仇怨,但仍不自覺地當他是赤尊信,這事怎可如此糾纏下去呢?
自己總不能同時與她和虛夜月相好吧?
若沒有其它人,沒有禮教的壓力,他絕不反對做這等快樂的事。
口中應道:「我真不明白,為何赤老連你這樣的美人兒都肯拋棄。」
於撫雲表露出小兒女的嬌態,嗔道:「誰說他拋棄我呢?」
韓柏搔頭道:「若他不是拋棄了你,為何你這麼恨他呢?」
於撫雲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孩子的問題,由我們相好那日我便懷了他的孩子,滿以為他知道了亦欣然接受,豈知──天啊!」倒入韓柏懷裡,悽然哭道:「他──他用藥害了我的孩子,我恨死你了。」
韓柏渾身一震,至此才明白到她兩人間的恩怨愛恨,不由把她摟個結實,同時心中湧起強烈的無奈和悲哀,竟陪著她痛哭起來。
於撫雲忽然猛力推開他,一瞬不瞬地瞪著他冷冷道:「你哭什麼?」
韓柏知她情緒波動,喜怒難測,暗叫不妙,硬著頭皮道:「你想聽真話嗎?」
於撫雲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後,緩緩點頭。
韓柏誠懇地道:「我感覺到赤老那樣對他自己的孩子時,心中的悲慼痛苦絕不下於你,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何仍要那樣做。」
於撫雲激動起來,飲泣道:「因為他不想有任何與他有血緣的孩子來到這世界上,而他整天想著的事就是要擊敗龐斑,所以要絕情絕義,我離開他時亦不肯留我,我恨死他了。」
一股強烈至無可遏止的衝動狂湧心頭,韓柏衝口叫道:「好!你不用再恨他了,我便賠你一個孩子。」
話才出口,韓柏連忙把大口掩著,天啊!自己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於撫雲亦像給人忽然點了穴道,呆若木雞般瞪著他。
韓柏尷尬地囁嚅道:「嘿!我只是急不擇言,衝口說來罷了!小雲你不必認真,我這人就是嘴巴不好──」
於撫雲秀眸掠過前所未有的神采,忽地整塊臉燒個通紅,嚶嚀一聲,飄飛而起,像虛夜月和白芳華那樣逃命般撞門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