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使人魂銷還是她那雙顧盼生輝的鳳目,媚細而長,在自然彎曲的眉毛下,點漆般的美眸比任何寶石更清亮炫人。尤其是腮間那雙小酒窩,誰敢說這小尼姑不誘死男人。
到這刻韓柏才明白範良極為何對他的美麗如此推崇,她不入選十美,誰才有資格入選?
縱使隔了十多丈的距離,韓柏似已嗅到她馥郁香潔之氣,既清艷又素淡,揉合而成一種無人可抗拒的特異氣質。
若她肯讓烏黑的秀髮長出來,恐怕可與虛夜月一爭長短。但現在的她亦已有不太遜色的風華。天啊!如此美人兒,怎可浪費來作尼姑,我韓柏定要替天行道,不讓老天爺暴殄了這可人兒。
秦夢瑤的美和這小尼姑的美是同樣地不染一絲纖塵,超乎凡俗。只是前者多了幾分仙氣,教人不敢正視,而這小尼姑卻有種山林的野逸之氣,是平淡中見真淳的天然美和樸素美。
她只應隱身於濃鬱芳香的蘭叢,徘徊在秀石嶙峋的山峭。
神情多麼優雅,體態何等輕盈!
倏忽間,他膽怯之心盡去,魔種再提升至極限。
小尼姑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本是芳心不悅,可是和他清澈的眼神一觸,竟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心中一震,忙潛思其故,沒有出言叱責。
她自幼出家修行,心如止水,不像一般女兒家,易生出對男人無禮注視的反應。
四周八派上下見此人死到臨頭,還夠膽呆盯著女人,又氣又怒,齊聲出言喝罵,連無想僧都心中嘆息,此人真是天生的色鬼,不克自持至於此等地步。
右方最外圍一位風神俊朗,體格魁梧的青年抱拳道:「小子菩提園杜明心,請各位宗師前輩允許出戰此萬惡淫徒!」
韓柏仰天一陣長笑道:「好一些正派人物,連我辯白的機會都不肯給予,只憑一面之詞,比之官府黑獄還厲害!莫忘記韓柏就是給你們這些所謂名門大派送到了牢獄去,若非他福大命大,早就一命嗚呼了!」想起舊恨,他不由怒憤填膺。
杜明心一聲怒喝,一振手上長鐵棍,凌空撲來。他乃十八種子高手裡,除雲清的美麗小師妹雲素尼外,最年輕的一個。為人心高氣傲,那受得對方奚落,竟未得允許,便先行出手。
當他落足瓦背,鐵棍搗出時,前面人影一閃,韓柏竟變成了無想僧寬厚的背脊,嚇得他駭然抽棍後退,不滿地驚呼道:「聖僧!」
無想僧頭也不回,打出個阻止他說話的手勢,再向韓柏合什道:「施主既有方法證明自己不是薛明玉,請拿出證據來。」
韓柏心中直冒涼氣,無想僧攔阻杜明心的身法,真是快似閃電,連他都差點看不清楚,只這一手,足已說明他為何有挑戰龐斑的資格。
他終於看到無想僧的模樣。
那是張充滿奇異魅力的臉容,發揮著攝人的神光,臉膚嫩滑如嬰孩,可是那對精芒內斂的眼珠卻藏著深不可測的智慧和看破了性情的襟懷。
他卓立瓦面,悠然自若,但自有一股莫可抵禦的氣勢和風度,泛凝著無可言論的大家風範。
他語氣平和,可是任何人都會對他生出順從的心意。
韓柏景仰之情,油然湧起,喜道:「本人想請聖僧到一旁說兩句話,便可證實本人只是薛明玉純潔無瑕的孿生兄弟。」
無想僧冷然看著他的眼睛,一語不發。
其它人的目光全落到無想僧臉上,奇怪這淫賊為何會挑上他來做保人,更奇怪他如何可憑幾句話便足證明他不是薛明玉。
無想僧平靜地道:「若換了你不是被懷疑作薛明玉,貧僧說不定會答應你的要求。可是薛明玉能長期逃過仇家的追捕,正因他詭變百出。現在證諸施主身上,正有這種迷惑人心的本領。可知施主的武功另走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