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劍訣,俏臉平靜下來。
韓柏恍然道:「原來虛夜月的劍是跟你學的。」旋又一驚,虛夜月已如此難應付,這個師傅當然更難扺擋,唉!死老鬼為何還不現身打救,難道跑不過那小鬼王嗎?
胡思亂想間,驀然與七夫人充滿了怨恨的眼睛一觸,心中一陣迷糊,夢囈般道:「小雲!你仍怪我嗎?」
七夫人嬌軀劇震,繼而長劍「噹啷」墜地,往後退去,俏臉煞白,捧著胸口道:「尊信!是你嗎?」
韓柏清醒過來,呆了半晌,心中大奇,為何自己竟衝口叫出了她的小名來,難道他老人家所謂的魔種,只是他的陰魂附在自己身上,見了舊情人,便忍不住要出聲。但想想又覺不像,自己全無一般鬼魂附身的感覺。
七夫人厲叫一聲,忽地飄前,一掌往他胸口印來。
韓柏若要閃避或還招,儘管事起突然,仍來得及,不過話已出口,兼之自恃捱打奇功了得,默運玄功,挺胸受掌。
「啪!」
纖掌到了胸前三寸許處,猶豫了剎那的光景,才印實他寬敞的胸膛上。
一股沛然莫測的陰柔之力,透胸而入,直貫心脈。
韓柏想不到自己布起的護胸神功後,仍被她的掌力似勢如破竹般切入,駭然下往後躍退,還在凌空的當兒,一口鮮血已狂噴而出,眼看心脈不保,丹田一熱,一股真氣狂湧而起,與七夫人的真氣在心脈相遇。
胸口一震,再噴出另一口鮮血,才「蓬」一聲跌個四腳朝天。
七夫人呆立當場,抬起「殺人」的縴手,不能自信地看著,神情複雜。
韓柏動也不動,有若死人。
七夫人喃喃道:「我殺死了他,天!我竟能真的下了手。」
好一會後,她緩緩轉身。
欲離未離間,韓柏一陣呻吟,爬了起來,啞聲道:「小雲,還欠一掌。」
七夫人嬌軀輕顫,旋風般轉過身來,看著勉力站起來的韓柏駭然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韓柏一手搓揉著胸口,另一手拭去嘴角的血汙,苦笑道:「你還未打第二掌,我怎能做鬼。」
七夫人顫聲道:「你究竟是赤尊信還是韓柏?」
韓柏悽然笑道:「但願我能分得清楚,我還要回家睡覺,你那一掌能否再過兩天才打我。」想起剛才地那一掌的厲害,連捱打功亦受不了,幸好魔種有自發的抗力,否則早已一命嗚呼,禁不住打起退堂鼓來。
七夫人倏地沖前,到了他近處狠狠道:「你是否天生的傻瓜,怎可代人受罪,再拍你一掌,任你大羅金仙亦受不了。」
她心情顯然矛盾之極,否則不會既打定主意要取韓柏之命,又斤斤計較韓柏坦然受掌。
韓柏對著她美麗的粉臉朱唇,楚楚眼神,心中湧起強烈的衝動,脫口道:「我並非傻瓜,而是因為在下心深處愛得你要命,很想給你殺死,唉!我亦分不清這是自己還是赤老的願望。」
七夫人俏臉一冷,縴手揚起。
「啪!」
韓柏臉上立時多了五道血痕。
韓柏大喜道:「這是第二掌了。」
七夫人呆了一呆,退後兩步,愕然道:「看來你還是韓柏多了一點,赤尊信怎會學你那樣撒賴。」
韓柏執回小命,哪還計較自己是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好了!我們間的怨恨至此一筆勾銷,我──嘿!可否代赤老和你溫存片晌,吻吻臉蛋怕也可以吧?」
七夫人眼中先亮起冰冷的寒芒,不旋踵神色轉作溫柔,「噗哧」一笑道:「若尊信他像你那麼多情,我們便不用落至今天那田地了,大錯既成,就算傾盡三江三河之水,仍清洗不了。想佔我便宜嘛,下一世也不行。」語氣轉冷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