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上轎,起轎,回府。
轎伕抬著轎子沿著天街朝位於望仙橋的國師府行進,蘇子牧帶著兩個侍衛左右護佑,滿身是傷的秦三對秦天德忠心耿耿,並沒有因為身上傷勢沒有好利索就在府中修養,而是走在官轎前方。
“求國師大人給小民做主啊!”
突然間,天街兩側的人群中衝出一個年輕漢子,衣裳破爛不堪,身上血跡斑斑,臉上汙穢不堪,頭上裹著白色布條,布條中滲出片片殷紅。
這個漢子猛地衝出人群,徑直攔在了秦天德的轎前,跪倒在地,雙手舉著一卷皺巴巴的紙卷,高舉過頭,口中不停喊著冤枉,喊著求國師大人做主之類的話語。
“作死啊!竟敢攔住我家少爺的轎子!”心情不佳的秦三頓時衝了過去,抬腳就將年輕漢子踹翻在地。
年輕漢子顫巍巍的重新爬起,繼續跪好,再次將皺巴巴的紙卷高舉過頭,口中重複喊著冤枉以及求秦天德做主之類的話語。
天街本就是臨安城中最大最繁華最熱鬧的長街,而宋人又喜好瞧個熱鬧,當下就又不少人圍在了周圍。
“三兒,住手!”
秦天德一聲高喝,攔住打算繼續毆打年輕漢子的秦三,掀開轎簾走了出來。蘇子牧帶人緊跟其後,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年輕漢子後,就開始關注著圍觀的越來越多的人群,小心的戒備著。
作為秦天德的貼身侍衛,他不能再讓秦天德發生任何意外。
年輕漢子看到秦天德從轎子中走出,跪行想要靠近秦天德,卻被兩個侍衛攔住,只好停了下來:“求國師大人替小民做主,小民的妻子被當朝宰相之子搶入府中,如今已經過去半月有餘,至今生死未卜!求大人替小民伸冤啊!”
秦天德眉頭微蹙,將這個年輕漢子從頭到腳的大量了一遍,平靜的問道:“你為何不去報官?臨安府尹陸大人不畏權貴,定當替你做主,為何你要在鬧市阻攔本國師官轎?”
“大人那,小民不是故意攔截大人官轎,實在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年輕漢子聲淚俱下,“拙荊被賊人搶走後,小民立刻就前往臨安府報官,府尹大人也接下了小民的狀子,可是過去好幾天也沒有音信。
小民也曾攔過御史大人的官轎,可是被毒打一頓後依舊無人肯替小民做主。拙荊音信全無已經半月有餘,小民只有攔轎喊冤,懇求國師大人替小民做主,否則小民真不知道還有哪位大人能夠替小民伸冤!”
秦天德略作思考後,說道:“將你手中狀紙呈上。”
秦三立刻將年輕漢子手中高舉過頭的紙卷接了過來,交給了秦天德。
開啟紙卷,看著上面扭曲的字跡以及紙上沾染的斑斑血漬,秦天德越看越心驚。
狀紙是用血書寫而成,看血液的顏色絕非最近幾日所書,應當是較早之前就已經寫好,將這個叫做馮健的年輕漢子極其遭遇記錄的很是詳細。
馮健夫妻並非臨安人士,出身書香門第的他,在早春帶著妻子前來臨安遊玩,結果在臨安城外西湖湖畔遇到了範同之子。
範同之子看上了他的妻子,出言調戲,馮健指責對方,結果他與書童反被痛打,妻子丫鬟被人強行擄走,若非有好心人救他一命,他恐怕已經死在了西湖湖畔,但那個書童由於身骨較弱,已經死在了西湖岸邊。
秦天德想不到臨安還會發生這種事情,更想不到有他在,範同之子居然不知收斂,範同也不嚴加管教,不但強搶民女,還弄出了人命!
此事不是發生在臨安城內,而且半月前他正面對西遼使節和老哈這群契丹人,影衛的大部分精力都耗費在這個上面,因此到現在若非馮健攔轎喊冤,他還不知道臨安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尤其是馮健所說,臨安府尹陸宰雖然接了